“是呀”柳子君面色平静一本正经,周枣儿噗嗤笑了,上手捏柳子君脸颊:“装的可真像,有几个知道你骨子里是个捉狭鬼。”
闹了一阵周枣儿坐直:“事情已经这样就算我立刻辞工,别人也知道你有个做帮佣的干姐。更何况那样显得咱们心虚似的,反倒落了下成。”
如果周枣儿现在走了只会留下话头:少奶奶干姐还在咱家做过帮佣,后来少奶奶订婚觉得丢人走了。那就是自己瞧不起自己,不如大大方方出力挣钱。
柳子君淡淡:“傅家娶我,我本来就是这样家世,五姐忘了我还在街头卖过东西当铺也熟。”
周枣儿知道柳子君从来不好欺负,丢开这件事坏笑调侃:“听说你那傅三公子十分美貌,可惜五姐还没见到说说看有多漂亮。”
柳子君笑她:“没阿牛哥好看。”
被反调侃周枣儿扑住柳子君挠她痒痒:“臭丫头”
不几日美貌的傅公子出现在柳家小院,端午节到了他来给岳家送礼。堂上拜见岳母:“晟辛见过伯母,伯母气色越发好了。”
“快起来”柳母起身亲自扶起傅晟辛“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规矩非得行拜礼,瞧瞧衣服弄脏没。”一边说一边帮他拍衣襟。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一旦接受这个女婿,柳母是越看越爱:家世好,才学好,人知礼,长的更好,站在那简直闪闪发光。
当然闪闪发光也不是柳母偏心,实则是傅晟辛今日金簪压发,身上青绿挑金软宽绸薄袍,站在那里无风自动再加上他唇红齿白,看到就让人挪不开眼。
傅晟辛双手扶住乱忙的柳母:“伯母请安坐,小侄来送节劳累伯母倒是小侄罪过。”心里有点猫抓,她怎么不出来想见她。
“来,坐下说话,”柳母拉着新女婿到套间自己先坐下再拍拍炕沿,登堂入室这是自家子侄才有的待遇。
傅晟辛眼尖的发现炕上有一个蒲篮,里边各色丝线还有打了一半的络子。蒲篮上边斜斜散搭着一个绣撑,撑着一块水过天青色罗帕,上边绣了一半的君子兰。撑子外的边角柔柔逶迤在蒲篮里,像一只小手在悄悄挠他的心,这是娘子的手艺。
傅晟辛定定神开口引话:“伯母的活计真好。”
柳母顺着傅晟辛眼光看过去,发现自家姑娘的针线蒲篮,顺手拿过来笑道:“这哪是我的活计,囡囡的,你看看。”
把绣了一半的撑子递给傅晟辛,柳母有意夸奖自家姑娘:“我以前身体不好,家里缝缝补补总不好一直麻烦别人,囡囡很小就开始缝补做活,手艺……”
傅晟辛分出一点心在柳母这里,大半心思都在绣花撑上,修长的手指拂过半片绿叶,想象未婚妻低头干活的样子。那一定是极美的,腮发轻垂眼神专注,素白的手指在如烟如雾的罗帕上引针走线。
囡囡……竟然有这样一个软糯的乳名,想着娘子清冷的样子莫名有点可爱,以后我也叫娘子囡囡傅晟辛想。
“还有这个络子”柳母絮絮叨叨捡出一个黑色朝天凳“看看精致不。”
傅晟辛依依不舍放下撑子,却发现原来撑子下边压着一个香囊,银色底子上一只大大的绿蝎子,爪子尖和尾巴尖都是大红色四周金色滚边,鼓鼓囊囊显然经放好香料完工了。
‘咚咚咚’心脏跳起来,娘子……不,囡囡给自己准备的端午节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