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墨石临死前的话音还在耳边响彻,桦梓城红着眼,颤抖着双手将墨石因为不放心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
桦梓城痛苦的闭了下眼,抬头看着前面的华衣男子,墨黑的眼珠中透露出的恨意让男子后背一僵。
华衣男子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长剑,银白的剑身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刚刚就是这把剑洞穿了墨石的胸膛。
“高傲,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六岁入我门下,衣食住行我何时亏待过你。作为我唯一的弟子,对你的教导我更是兢兢业业,毫无保留。”
“如今,你是要欺师灭祖吗?!”
高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而后舔了舔下唇,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欺师灭祖?哈哈哈!…”高傲仰天大笑,神色有些癫狂。
“若非你为老不尊,夺我爱人,我又何至于此!”高傲抬剑对着桦梓城。
“师父,您老了。”
“还要多亏您的苦心教导,我才能获得三王爷支持。要不是你高傲自大,在宫宴上当场下三王爷的面子,也不会被他记恨至今,如今你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以后,大玉王朝再也没有什么国手玉匠,而我,将会是大玉王朝的第一玉雕师…”
话落,长剑毫不留情向桦梓城刺去。
桦梓城本就中了毒,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尖离他越来越近。
一道白影闪过,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降临。
一个温热的身子如轻柔的鸿毛般落在桦梓城怀里,长剑插在叶清晨高高隆起的腹部,鲜艳的红色浸染了整片白衣。
高傲瞪大双眼,看着自己染着鲜血的双手,失魂的退后几步。
“不!…”桦梓城摇着头,想要触碰怀中的人,但叶清晨这满身鲜血,让桦梓城无从下手。
这触目的鲜红,有着的不仅是他的爱人,还有他八个月的孩子。
“不…晨晨…傻子…你这个傻子!…”
叶清晨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大大的眼睛中泪光闪烁。
“夫…夫君…对不…起…”叶清晨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掌,想要再碰碰他。
“对不起…”
“清晨…不悔…只是…孩子…”叶清晨一手抓着腹部的衣物。
“孩子…清晨…没用!…保不住我们的孩子…”
“不…”桦梓城抓住叶清晨伸起的手掌,紧贴自己的脸颊,一滴清泪顺着脸颊落在叶清晨的额头上。
“没用的是我,我识人不清…我连自己的妻儿都保不住…”
“不…”
“我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说完这句话,叶清晨坚持不住的闭上了眼,没了呼吸。
“不!!!”这声凄厉的叫声来自高傲。
高傲将身后那两个没拉住叶清晨的护卫一剑封喉,然后红着眼看向抱着叶清晨桦梓城。
“你该死!!…”
红色的血液飞溅,占满了桦梓城的视野。
桦梓城从窄小的木床上坐起来,抬手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这是一个三十几平方米的小房间,房间里的家具已经有一些年份了,天花板上遍布着黑色的纹路,窗帘也满是乌黑。
桦梓城掀开身上破烂的摊子,穿着拖鞋,直接在床边换上洗的发白的T恤。
换好之后,桦梓城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桦梓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个多月了,他现在这个身体原先的主人也叫华梓城,只不过是华丽的华。
原主是一个可怜的少年,母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和人跑了,父亲也在他母亲走了之后和人私奔丢下了他们。只剩原主和他六十几岁的爷爷,还有小他两岁的弟弟在这个大城市里讨生活。
原主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读书了,在街上摆了一个小摊子,买一些小饰品,赚点小钱养活家人。
桦梓城是原主死后穿过来的,原主是被人打死的,因为原主买了点小饰品赚了点钱,被街上的混混盯上了,以前原主往往破钱消灾,虽然被那些混混打了几次但也没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