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文无语了。

张晓忽然冷冷地说：“幼稚！那些有钱人，不过是拿她当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说完，他转身快速进了厨房。

张晓将手紧紧握拳撑在厨台上稳住身体，他觉得自己有点发抖。就这样站了好一会，他才开始做饭。

还好吃饭的时候电视已经关掉了，张晓强打精神吃完了这顿饭。

张敬文一直把徐婷婷送到家，回来后他对张晓说：“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好差。”

“可能昨天没睡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这老失眠也不是个办法，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已经比以前好很多了。”

张敬文努努嘴，轻轻拍了张晓一下，说：“行，那你早点洗洗睡吧。我再玩会游戏。”

张晓没有说谎，他现在偶尔才吃一片安眠药助睡，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即使吃了安眠药也仍然睡不着，即使睡着了也不停做噩梦。

他从一个小盒子里倒出一粒安眠药，就着凉开水喝下。睡前他对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说：“张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

张晓恍惚间想起，这是他高中学校，他坐在班里等着老师来上课。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整个教室只有他一个坐得端端正正，没有人和他说话，也没有人看他。快要考试了，他要好好学习，考个好成绩，这样妈妈才会高兴。

但他又觉得不安，他忽然就明白老师不会再来了，呆在教室里会有危险。他猛地站起，全班同学都停下来，转头看着他。教室不能呆了，他要赶紧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躲起来。

他冲出教室，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狂奔，经过老师办公室时，他看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是的，老师不会来了！他跑到操场上，操场上视野开阔，空空荡荡，不适合他藏身。他又冲进厕所，发现厕所的每个隔间都不能反锁。

危险就要来了啊！他无比焦急，全身发抖，差点要哭出来。偌大的学校，却找不到一个安全的所在。最后，他看到长长的绿化带，慌不择路地钻了进去。

他抱膝蜷缩在绿化带里，周围的灌木扎得他很不舒服。他不敢抬头，不敢睁开眼睛，外面一点小小的动静都能让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他在极度紧张之中，反而慢慢感觉不到外面的响动了，只能感受到自己紧绷的肌肉和随时都要断裂的神经。

忽然，灌木被扒开，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抓到你了！”

张晓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他使劲按着胸口，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悸。他已经很久没做过这种噩梦了。

稍微好一点后，他连忙下床找胃药。他有神经性胃炎，一紧张就容易胃痛。吃完药，他再也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