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什么?”顾政谦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翻过身来,逼着对面那人与他视线齐平。
“谁...谁躲了?”罗柯的脸有那么一秒钟是感觉挂不住要掉下来的,但气势上倒是半点不肯认输,他抬起头双眼直视头顶上的这个男人,努力表现出自己硬钢的那一面,脖子都要梗断的那种刚。
“你的脸都快埋进被子里了,还说没躲?”顾政谦毫不留情的戳穿道。
“我,我那是...冷,对,冷,我冷还不行啊!”罗柯不禁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的点了个赞。
“是吗?”顾政谦的眉梢往上挑动了一下,上半身一点一点,往床头的方向慢慢倾斜过去。
“喂?!”罗柯身体不自主的往下滑动,用被子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留一双大眼睛在外面眨巴眨巴,如临大敌,“你想干嘛?”
顾政谦毫不理会,任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罗柯心头一跳,算了,死就死,接着紧紧把眼睛一闭,心一横,正准备听之任之了,结果耳朵迅速捕捉到一丝轻笑,然后是一阵爽朗的明亮的笑声。隔着一层薄薄的蚕丝被,他都能感受到对面胸膛发出的震颤声。
罗柯又羞又恼,再加上脸蒙在被子里呼吸不畅,只好把头往外冒出来多一点,好让自己呼吸流畅。只是通红一片的小脸早已出卖了他,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憋的多一点还是羞的多一分。
“滴滴滴...”几秒过后,吹风口的热气呼啦啦的吹过来。
罗柯抢过遥控器一看,三十度,顿时头发晕心发慌,慌忙把温度给调回原状,开玩笑,大热天的再传出去罗家少爷因为招鸭而中暑,光是想想桐城明天的头条就知道肯定非常劲爆。
顾政谦一双眼睛直视着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
罗柯是谁,再怎么说也是娇生惯养二十几年的小少爷,岂能受得了旁人那别样的眼神,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的狭促,就已经把他内心的火给勾起来了。
怂什么怂,本少爷从来不知道怂为何物,就是要正面刚!
“你,躺床上去!”
哦?顾政谦眉毛一挑,“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他今天倒是要看看,这朵虚张声势的小白花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看到顾政谦乖乖躺下,罗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但现在这种状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一边回忆一下脑海中从前有没有看过类似的片儿,好能照猫画虎,好怕能学出个三五分的形似。
“你,你把眼睛闭上,不许偷看。”罗柯一对上顾政谦那赤/裸/裸目光,好不容易提上来的气又泄了三分,只好用嘴硬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顾政谦自然是看出了他现在是硬在逞强,可他偏偏就是觉出了趣味,好吧,尽管有些小小的恶劣,不过这就不能怪他了,毕竟,他对面的这位正的是个小傻子,傻的还颇有些可爱的那种。
顾政谦慢慢把眼睛闭上,右手顺手一带,把下半身松垮的浴巾扯在来地上。
“我c...”罗柯堪堪忍住了最后一个音,活了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自己以外的男人的某处,并且还是这样赤/裸裸的、毫无遮掩的,他恨不能戳瞎自己算了。
“算了......”罗柯长叹一声,实在是强迫不了自己,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在恶心别人,还是在惩罚自己。
他干脆的往旁边一躺,扯过被子把自己从头盖到尾,连根头发丝都不漏,只从被子里传出一句蒙蒙的含糊的声音,“睡觉......”
顾政谦瞧着旁边裹的跟蚕蛹一样人,再瞧瞧自己光溜溜的全部露在外面的身体,感觉到一丝蛋蛋的凉爽。
虽说现在已是快入夏,房间里的中央空调还在呼呼的往外送着温度适宜的风,但顾政谦还真没这么裸睡过,尤其还是裸在空气里,更是几十年来头一遭,他忍不住拍了拍近处圆不溜秋的茧状物。
罗柯从被子里露出半颗头和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珠子,那眼神,无疑就是赤条条的一句句质问。
顾政谦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想了想,拿手指了指被罗柯紧紧裹在身上的被子,又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及其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薄唇轻启,“冷......”
罗柯一听到这个字眼又想到刚才自己随口扯的蠢借口,但到底是自己理亏,只好不甘不愿的递出去一个被角。
手还没收回来,那人早已先一步进了被窝,罗柯尚未收回的手就这样直挺挺的戳在他的健硕的胸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