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绝对不行!
如果那玩意儿的品类已经到了注射的地步,几乎就没有了戒掉的可能。
白俞欢是来到这个身体之后,第一次觉得如此恐慌而又无助!
他双手双脚都被人牢牢的按住,在地上挣扎扭曲得就像是垂死的野兽一样!
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
脸色灰败,眼睛里充斥着绝望,嘴里一直在语无伦次的求救着……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一定会很感谢你们的……”
“求你们了……”
他绝对不能再沾上这东西了。
他已经尝试过好多次发作的时候,那种被各种各样的小虫子啃噬的感觉了。
那种痛就像是有人用一把小刀,在慢慢的刮着骨头上剩下的残肉!然后一点一点用刀扎进你的骨头缝里,疼得要命,可是却又拔不出刀来!
他不想再继续承受这种疼痛,更加不想承受这种疼痛的升级版。
可是那些听命于人的男人对白俞欢的求饶无动于衷,当针头扎进去的那一刻……
白俞欢挣扎得最为剧烈,在剧烈的挣扎中针头翻起的白俞欢手臂上的的部分皮肉,血液溢出染红了手臂。
他整个人脑海中的最后一根线几乎被崩断!
“放开我,你们这群操蛋的!放开我!”
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些东西全部注满的时候,白俞欢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
那些人拔出针头,见任务完成,直接将白俞欢像扔破布娃娃一样扔在地上。
呵呵,这就是两年前大名鼎鼎的白氏总裁?现在简直狼狈得像条野狗。
临走之前,这些人还恶狠狠的威胁道,“别以为你还是什么白氏总裁,以后离林小姐远一点,要不然的话,小心你自己的贱命!”
白俞欢靠墙,抱着腿坐着。
整个人一直在瑟瑟发抖,嘴唇发青,一副回不过神来的样子。
彻骨的寒意席卷全身,生理泪水爬满了灰败的脸。
前功尽弃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他好不容易将这具躯壳从泥淖中拖出来,现在又跌进了更深的泥巴中。
满身是泥,满身脏污都还没有洗干净,就又被人再一次踩进了泥里!
白俞欢憋了又憋。
莹白的泪珠在眼眶里转了又转去,最终扑簌簌掉下来,那是愤恨到极致之后无处纾解的模样。
先是呜咽呜咽着,随后是嚎啕大哭。
□□妈的,凭什么这么作践人啊?!
凭什么他都已经想着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却还非要咄咄逼人,不肯放过他?
白俞欢哭够了之后,摸着墙壁站了起来。
不是哪个名人说过,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可是又有多少人,死在了冬天里,根本就等不来春天……
就像重生前的他,等不到春天的到来就狼狈僵硬的死去,不知道成了谁的垫脚石呢。
重生前的记忆就像一团迷雾,黑色的,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想起他就死了,那是他碰都不想碰的。
他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越来越难走了……
白俞欢摸着墙壁顺着巷子一路走过去,天上突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雨幕……
冷不丁就笑了。
笑中含着泪。
这么喜欢欺人太甚是吧?
嗯,走着瞧……
蜉蝣也是可以撼大树的,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没听过?
老子他妈现在完全不想再躲了,老子就想弄死你们两个狗男女!
白俞欢好不容易晃晃悠悠走到巷子口,就发现有个少年正站在那儿。
邹忌眼神中仍然充斥着警惕。
刚才的事情他都看见了,但是他也没有出面阻止,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撼动不了什么。
为求自保,所以只能悄悄的在巷子口旁观。
他看到有人用针筒给唐欢注射了些什么……
看到白俞欢在奋力挣扎!
看到那些人像扔死狗一样,将他扔在地上。
还看到他这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哭得格外伤心。
邹忌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会想,等到将来,他会时时刻刻都沉溺在后悔之中,后悔自己今日的袖手旁观!
“你没事吧?”贫民窟是个很乱的地方,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孩子,隐约能够猜得到针筒里装的是什么。
不要紧只是随意摆了摆手,“没事儿。刚才看见的,全都忘记吧,你年纪还小,对你没好处。”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你?是不是因为你是坏人?”
邹忌想着对方之前给过自己钱,又看白俞欢走路摇摇晃晃有些艰难,干脆搀扶着她。
白俞欢哂笑了一声。
“凭什么我是受害者,反而还要被人揣度我是个坏人,嗯?”
“我……”邹忌其实想说,如果不是坏人的话,又怎么会变成这么恶劣的对待?
邹忌其实想说,如果不是坏人的话,又怎么会受到这么恶劣的对待?
但是等到以后,他就会明白,这世上总有一种横行霸道的人,认为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他们占据在权势又或者是道德的最高点,理所应当的践踏着别人的尊严,并非因为那人穷凶极恶,仅仅只是因为……
看不顺眼而已。
邹忌把白俞欢送回了屋子,才发现他们之间住得相距并不远。
白俞欢下午又无缘无故没去上班,姜立简直差点没将肺给气炸了。
一个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
“你上午没来上班,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下午没来上班,是因为什么?你耍猴呢,这是?”
白俞欢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将姜立的怒火给压抑了下去。
当天晚上就忙不迭赶回锦绣年华上班,不得半分空闲。
事实上,白俞欢也确实不敢偷懒。
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注射进去的东西,药效如何,万一要是发作起来的话,到底能不能够撑得住。
万一要是戒不掉的话,他也要做好走……用钱买毒这个无底洞的准备。
事实证明,你林氏还是你林氏,不愧是大企业。
白俞欢再次受到那蚀骨之痛的时候,心里将林薄这个狗娘养的骂了不下数万次!
林薄出手之后,就没有打算让她翻身。
用的都是好货,特别纯!
所以一旦发作起来,又凶又猛,比前些次都要更加难以忍耐。
唐欢跌跌撞撞去拿自己之前剩下的那些玩意儿,仅仅只是动作迟缓了一步,就痛得全身上下直冒汗。
整个人就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而且他能明显感觉得到,这一次发作起来,他整个人神智已经彻底不清楚了,陷入了一种暴躁狂乱之中。
而且他花钱买的那些货色,根本就不能满足现在的自己。
整个人心里都空荡荡的,抓心挠肺的痒,只是稍微缓解了一点而已。
白俞欢第一次觉得,对别人有这么深入骨髓的恨。
真的已经恨到,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
白俞欢只能戴上口罩,一边整个人颓糜得像个废物,一边打着哈欠去了酒吧……
酒吧那个酒保,他也算是他的老顾。
一看见他现在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猜出来他已经陷得更深了。
“以前那种货色,现在已经不适合你了。”
白俞欢微微垂着眸,一言不发。
急匆匆拿了东西之后,就转身离开……
却没有注意到,有个锦绣年华的常客,在人群中一眼就瞧见了他。
“小白也来找你拿货?”
“韩少!”酒保顿时就换了一副嘴脸,“是啊!已经拿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韩少顿时就笑得意味深长。
他不久之前还觉得遗憾呢,这么优质的货色只当个迎宾小弟,嘴巴那么甜,看着又那么细皮嫩肉,要是不弄到手的话,实在是可惜了!
……
“哎哟,韩少,您来了啊!”
白俞欢看见老主顾过来了,就直接迎进门。
没想到对方这次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甚至还顺手摸上了他的手。
激起他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