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水兰把钟鼎逼疯了？”苏念念一口水好险没下去，捂着喉咙诧异的重复道：“真的？没开玩笑？”

萧平晟点点头：“郑水兰信了一个……”他抿了抿唇，想了想措辞说道：“邪教，全知教。”他示意苏念念看屏幕：“就是这个。”

苏念念一言难尽的看着面前这个奇形怪状的标志，伸手往后划了划，相关图片轮换着从眼前略过，她一幅酸倒牙的捂着腮帮子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暴击：“嘶……这也有人会信？”

大红大绿的宣传海报，风格和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会贴墙上辟邪的国家领导人的海报一模一样，设计也是土的掉渣，单单就中间一个硕大的人像，然后再PS一轮佛光，和大饼一样的脸上在额头点了十分显眼的一个红点。

上书‘女基督’王翠花。

我的……唐僧哎！？？？？？？这是个啥？？

苏念念一脸黑人问号的看向萧平晟。

这还不如什么‘玉皇大帝三舅老爷王母娘娘远方弟弟释迦摩尼同门师弟王下七武海火影村村长海贼王他私生子小猪佩奇代言人’来的狂霸酷炫拽和吸引人呢。

“虽然他们的海报有些扯淡，”萧平晟也是满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情绪，难掩尴尬的说道：“可教众数量十分可观，官方的数据初步估计已达到上千人，因为活动隐蔽一直很难彻底取缔。”

苏念念一脸世界观重组的看向萧平晟，又有点饭碗被人抢了的愤怒，拧着眉想着这一千来号人莫不都是傻子吧？这种闹着玩连主神性别都不对的教派还真有人信？不过郑水兰信邪教？她回想着与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能查到郑水兰的入教时间吗？”

“全知教的成员口风非常紧，”萧平晟摇了摇头说道：“教民互相保密，在哪里聚会也跟地下党接头似的，而且杜绝健康的高学历者打听和接近，我的人并不能打探出很多的消息。而会得到这份记录也真是意料之外，或许还得感谢梁辉。”

“梁辉？”苏念念一顿。

“对。”萧平晟先是道了一句歉，接着细细解释道：“这件事纯属巧合。在和龙腾打舆论战的时候梁辉用了一些特殊方法，期间无意从一个狗仔的电脑里得到了这份东西。梁辉觉得这应该是狗仔想要去威胁那个记者或者来向苏家邀功要钱的——”

萧平晟接过顾亦递过来的水接着说道：“那些人从梁辉那听过你的名字，便算是添头的将这份文件从狗仔电脑上删除且交给了他，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交给了我，所以我才来和你联系。”

“我欠他一个人情。”苏念念明白的点了点头：“还有你们。”

萧平晟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只是关于这个给郑水兰出点子的记者，还有这个‘全知教’我暂时查不出更多的消息。”他双手交叠犹豫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苏念念迟疑地提议道：“如果你不介意，这件事我希望可以让梁辉帮忙。”

他解释着自己的提出这个方法的本意，接着说道：“梁辉有一些常人没有的资源——”至少所谓的黑客、水军等手段是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触及的。

萧平晟说道：“他能帮上忙。”

“可以。”苏念念并不介意，她点了点头，想起之前的事情又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叠的整齐的A4纸递过去，并没有多言：“这个女孩子我曾经在申市见过，这次我在北京看到了寻找她的家人。我对她的‘失踪’很好奇，所以想麻烦你调查一下。”

“好的。”萧平晟并没有问太多：“三天以内，我会给你一个回答。”

等和萧顾两人分别，回到家已是深夜。

苏念念看了一眼时间，坐在客厅里靠着沙发等着华之毅，却没想到最后竟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而直到第二天中午华之毅才回来，站在餐桌前看着苏念念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所见所闻的摸样。

打算着一点钟还没看见华之毅就出去找人的苏念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放下筷子抹了抹嘴对华之毅这幅踌躇的样子感到疑惑，站起来走到一边的休息区坐下，示意他说，后者才皱着脸提心吊胆磕磕绊绊的说了——

从苏家离开到找到钟鼎母子住处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雨也是越下越密，夜雨之中隐约能看清眼前是一座前后各三间房的小院。前面的是厨房、谷仓和一个杂物间，后边是三间卧室，前后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空地算是院子，院中靠近前屋的地方种了一棵槐树。

华之毅一眼就看到了槐树上影影绰绰的影子。

槐树乃木中之鬼，因其阴气重而易招鬼附身，寻常人家根本不可能在家里种这种树木，这不是嫌自己见鬼速度不够快死得不够早吗？

华之毅咂舌的转头——正中间的卧室亮着灯，条纹窗帘上印着两个影子。

华之毅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在门口见到了苏念念当初派在钟鼎身边的两个小鬼，它们蹲在门口晃悠来晃悠去的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情绪——可见屋子里的人不足为惧。华之毅松了一口气想着，见到那两个小鬼因为他的出现而害怕的往后缩了缩。

他朝它们挥了挥手赶远了一些，接着穿过蓝色掉漆木门进去——

房屋是老旧的建筑方式，石灰色的砖头一层层垒起墙体外糊了一层报纸当做墙纸，屋顶是一根根粗滚圆木，为了防止落灰和渗雨便在上头钉了一层防水布料。因为太久未有人气加之申市连日绵绵细雨跟太阳去流浪了似得，因此屋子里便充满了一股潮湿的陈旧的腐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