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念赞同的一点头，边拍了拍林绵绵的手臂柔声说道：“我去个洗手间。”
林绵绵点点头，目送着苏念念绕过弯儿，然后又被同学扯了过去继续聊起高一时候发生的趣事了。
而借口上洗手间的苏念念直接走过那排队老长的洗手间门口，从它左侧方的一条小路下去在往前走了十多米，便抄小路般的走到了休息站的前头，按照脚程那两个人应该刚刚走到这里。
她看着人头晃动看不清面容的人群，微微皱起眉，灵光一闪，目光落到那上上下下的蝴蝶上——
一直跟着苏念念的蝴蝶使君原地顿了顿，接着翅膀一扇，滑翔般的掠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在一处凸起的山壁后消失了——
“真是晦气，不过看她漂亮摸了一把，结果是嘉成的。”
“我们都走到这里了，那小姑娘不也没怎么样嚒。我跟你说，我上次拍女的裙下照片，那女的都发现了我了，可愣是没有声张只是盯着我看，我怕她？不照样正大光明的拍了好几张，那女的还看着凶呢，今天那小女孩一看就好欺负，哪敢跟你闹，她也不怕那多双眼睛？丢脸死她。幸好后面跟上的那帮人没想帮她出头，不然那么多男的……啧啧”
“老子本来是想摸另外一个的，可那女的看着细细小小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那双眼睛……”
“可能是哪个官老爷的孩子，不说了么，嘉成都是那帮当官的孩子，一群吃我们这种老百姓血的王八羔子，没事老铁，反正都摸了一个也不吃亏了。不过要我说你摸屁股有什么意思，还是拍照好，我这有个群，专门卖各种偷拍照，你要不要试试这条发财路？”
“对了，你身边要是有什么小孩子的，我还有更好的一个发财门路……”
苏念念站在不远处被凸出来的石头挡住了身体，她低垂着眉眼听着被风送过来的不堪入耳的话，嘴角勾起，眼中寒光一片。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段长树枝甩了甩，一道浅蓝色的细碎光线从她指点流出，螺旋状的飞舞着星星点点的落进那树枝之中，紧接着包裹着枯燥树枝的树皮爆开、绽裂出一个个不过几毫米高的倒刺，毫不起眼的死物瞬间变得可怕危险起来。
苏念念冷笑一声，跨步走了出去——
“卧槽！”
高谈阔论分享拍照技巧的男人们吓了一跳，看着苏念念连忙闭上了嘴巴。
他们两个以为苏念念只是经过这里，再加上对方只是一个人，是以他们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着面前的姑娘离去，却没想到苏念念竟拿着一根大约有两米长的枝条一步一步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姑……”
话还没出口，苏念念挥起手臂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抽打。
细长的鞭子破空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呼啸声，一个个的倒刺划破身上最薄弱的地方带起一根根一丝丝的皮肉，那鞭子快得肉眼只能捕捉到一道道浅蓝色的光线，也因速度太快，那些光线竟然在半空中织成了一张网。
死亡之网笼罩着底下的两个畜生，伴随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苏念念终于停下了手——要不是她不能‘上洗手间’太久，她还想换个花样在打一顿。
苏念念闭着眼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丢了树枝，抬脚踹了一脚那两个烂泥似的男人，拍了拍手臂准备往回走——
挽着袖子的顾亦面无表情的站在她身后。
……
苏念念脱口而出：“来上洗手间？”
顾亦的视线越过苏念念身侧，看着那两个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他们的脸上遍布着一道道可怕的红痕，发红发肿，没了皮的遮盖露出里头红彤彤的肉来，混着血水一张脸一塌糊涂。
顾亦收回目光，十分镇定的点头说道：“来上洗手间。”
他又一顿，意有所指：“不要留尾巴。”
“放心吧。”苏念念一笑——这俩个人是绝对想不起来是谁打了他们的——她自信的说道：“走吧走吧，洗手间人有点多，多耽误了一些时间，也不知道林绵绵她们是不是等的着急了。”
两个人绝口不提身后俩家伙，一前一后的回到了休息站。
林绵绵眉间的怨气已经退了一些，见到苏念念回来便凑过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忽然动了动鼻子，眉头也微微皱了皱，口吻狐疑：“念念……你去洗手间了？”
苏念念一点头，纸巾擦着湿漉漉的手：“嗯，怎么了？不会我身上有什么臭味吧。”
“臭味倒是有的，只是不是那股味道。”林绵绵盯着她，接着嘻嘻的笑起来，一把抱住苏念念的胳膊脸在她身上蹭了蹭，低着声音说道：“顾亦身上也有和你一样的味道，可你们的味道……和花瑜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苏念念看了一眼据说被堵在九峰洗手间十多分钟感觉像是掉进了茅坑里的姑娘。
她一路上都在痛斥九峰景区的洗手间大大丢了申市旅游工程的脸，已经在计划写信给相关负责人反映情况了。
“你们身上的味道……和那个人一样。”林绵绵说着又勾着唇角笑起来，从苏念念的胳膊上露出小半张脸，眉眼弯弯格外开心：“我哥常说我是狗鼻子，我在三楼都能闻到一楼他吃宵夜的味道~”
苏念念翘着唇角，看着眯着眼得意洋洋心情变好的林绵绵：“高兴了？”
“高兴。”林绵绵弯着眼睛——顾亦学过泰拳，而苏念念用她早上的行为证明了她打起来人的凶横劲头。这两位先后消失，又几乎同时回来，林绵绵大概猜到了刚才她的两位同学干什么去了。
心思酸酸涨涨，满腹感慨憋着喉咙只能说出一句——“谢谢念念和顾亦。”
苏念念弯着嘴角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脑勺，视线恰好掠过林绵绵的头顶——那只在她打人的时候就飞得不见踪迹的蝴蝶带着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孩子过来了。
那孩子衣着整齐，懵懵懂懂的眼睛看着苏念念。大概是本能的觉得苏念念不是一个简单普通的人，哪怕现在苏念念一脸的慈爱相也不敢过来，只是站在远处看着她，甚至因为每走近一步就多加的一份害怕而慢慢的下蹲，抽条的双手反手抱住了自己。
然后发出了一声猫儿似得——
“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