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看电视。”华之毅应了一声，摇摇头疼惜的说道：“这小孩太乖了，不吵不闹，看到陆畅也只是往我身后躲……对了，之前你不是问我她和陆畅的关系吗？我问过这孩子了，她算是个童星，三岁就出来演电视剧，之前和陆畅拍了一部都市偶像剧，在里头饰演陆畅的小妹妹，这次陆畅来申市录节目就想着见见这位可爱的‘妹妹’。”

华之毅嘲讽的咬字：“孩子的父母盲目相信陆畅，结果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我问她想不想去见见爸爸妈妈……”

“她只是哭。”华之毅叹气：“我也不敢再提了。”

“在过段时间吧，”苏念念半垂着眼听着，抬头：“或许那个时候就放开了。”她说着抿了抿唇，同时察觉到从刚才起便有一道视线似乎一直盯着她，她一紧唇角，转头准确的对视过去——

一双宛如琉璃漂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顾亦？

苏念念讶异的一抬眉，满眼的气势瞬间泄下来，接着冲他露出一个客气礼貌的微笑；后者冷淡的一点头，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萧平晟擦着手从洗手间出来，注意到顾亦的神情顺着他转头之前的方向看过去。

“变化大。”顾亦想到前几日看到的苏念念教训那几个流氓的凶狠劲头，皱眉：“她很厉害。”

萧平晟略抿着唇，冲朝他点头的苏念念略一颔首回了招呼，然后看着后者转过了身，托着下巴眯着眼似乎晒起了太阳。他皱了皱眉，摸着下巴说道：“苏念念变化是挺大的，存在感也强了很多，不过我们本来对她也不熟悉吧？也说不好她变化大不大。”

顾亦抱着胳膊看他。

萧平晟一脸坦然的摊手：“我们两个三年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不了解她也是正常的。”

“可你不觉得——”顾亦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说道：“突然锋芒毕露，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吗。”

萧平晟听着着这番颇有深意的话皱眉：“你不会相信他们说的什么鬼上身的胡话吧？这怎么可能，而且你不要忘了，苏念念也曾经是和老师当面拍过桌子的，就为了那么几个知识点和几道题的解法，这种事情没脾气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来？我看啊……她只是除了学业别的似乎都不太在意而已。”

“又或许是因为太喜欢钟鼎那个男人，从而压抑了自己的脾气。你可别忘了，她的父母是谁。”

顾亦若有所思的回头，又看了一眼苏念念。

上周钟鼎搞出的事情虽然那些参与的学生都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见鬼了，可因为大环境和部分坚定的科学主义，他们的话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信任。那番关于苏念念被鬼附身所以才大变性情的言论更是没多少人相信，他们倒是坚定的认为是钟鼎伤透了苏念念，让这个姑娘终于死心找到自我了。

顾亦今天会提起这件事，完全是因为那天见到的苏念念的身手太过震撼。

自那天回家之后他便经常会想起苏念念的一招一式，那干脆利落又视觉绝对的动作，一帧一帧的在他眼前回放。他无法相信自己居然眼睁睁的放过这么好的一个对手在眼皮底下三年而未和她切磋一次！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之前三年，身手如此漂亮的苏念念到底是怎么藏起来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

顾亦想不明白的盯着苏念念的后脑勺看。

“是人也好是鬼也罢。”萧平晟看着较真的顾亦皱起眉，吃味的问道：“你对她那么关注干什么？”他不满的戳了戳顾亦的胳膊，有些胡搅蛮缠的连声问道：“你那么关注她？为什么？她比我好看吗？比我有意思吗？”

年轻的少年略带委屈的怼在朋友身前，挡住了顾亦的视线插腰说道。

顾亦略抿唇抬头看他，半响——“丑。”

虽然这么说一个女孩有些不地道，但萧平晟得承认他听到这个形容词的时候开心的止不住扬起唇角，刚弯着眼睛想‘假模假样’的帮苏念念说几句好话，比如‘她长得其实蛮不错’之类的，就听得顾亦又蹦出一短句来——

“你也丑。”

顾亦看着瞬间凝固成石雕的朋友，一点头肯定的说道：“一样丑。”

“你怎么这样啊……”萧平晟跳脚，一脸‘憋气’的看着顾亦，指着自己高声问道：“哪儿丑了！”

“你不丑吗？”顾亦压着上翘的嘴角，平稳着调子理直气壮的反问道。

萧平晟提不上气的看着顾亦走开，气急败坏的追上去：“你什么意思啊！像我这种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如琢如磨、英姿飒爽，人送外号‘健气少年’的犬系男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爱慕我的姑娘能绕着学校好几圈，这样你还嫌我丑？？？”

“顾亦！你是不是该去找个眼科大夫了！”

顾亦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绕着自己使劲向自己证明他的行情有多好的朋友不说话，回想起上午看见的隔壁班的姑娘给萧平晟递情书的画面冷哼一声：“你最丑！不容反驳！”

说完脚步加快进教室了。

“嗨！”萧平晟气不过的看着那骄傲的背影，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的，最后恨恨地说道：“你就仗着我宠你吧！顾亦！”

他追上去：“你给我说清楚我哪儿丑了！不说清楚你今晚就别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