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柔站在原地看着她，不过总算没在继续缩了。

“组不组队？”苏念念摇了摇手机屏幕——上头的小组信息已经飙到了一百多条。苏念念看了几眼回了几句，接着问道：“组队搞蒋成龙有没有兴趣？”

苏念念说笑道：“5+1，来不来？”

“你要对付蒋成龙？”南柔质疑的问道：“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我能出现在这里还不引人注意，不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苏念念指了指华之毅，后者身上的金光浓厚的让南柔咂舌。

南柔看着苏念念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正义的记者，虽然华之毅出师的时候南柔已经死去，但跟在蒋成龙身后的那么多年，对那些达官贵人都咬牙切齿的花名‘佚名’的记者还有略有耳闻的。

她对苏念念已经相信了九分。

苏念念让华之毅进去看着里头的蒋成龙，自己则看着南柔继续问道：“你这几年一直跟着他？七八年了，居然还没弄死他？”

你这个鬼当得有点太丢脸了吧。

“他心志坚定。”提起这个南柔不免咬牙切齿：“我根本吓不到他！”

蒋成龙真不愧是坏的流油的胚子，也或许只有这种根本不相信因果报应、精灵鬼怪的人才能干得出这种遭天谴的事情。南柔就算现行显得把别人吓晕过去，却还是不能被蒋成龙看见，至于她创造出来的种种‘意外杀人’的法子也总是能被蒋成龙合理避过并被他找到‘背锅者’。

这些年因为南柔弄出的各种意外，蒋成龙都处理了不少的小门小派了，连带着社会治安都好了很多。

在这么下去南柔都担心官方是不是要给这个杀千刀的颁发‘好市民奖’了！

苏念念抽了抽嘴角，神情复杂的点着头听着，等南柔说完了这些年做鬼的艰辛不容易，她便提起了陆畅的事情，问她清不清楚，而后者惨然一笑，当然的一点头：“陆畅啊，我知道，被他操控的所有后辈的名字我都能说得出来。我也知道现在的陆畅已经不是以前的陆畅的……”

她眼里划过一丝的惋惜——那是年长者看到年轻生命逝去的心痛。她看向苏念念遗憾的说道：“以前的陆畅早就被杀害剥皮，丢入了黄浦江成为喂鱼的肥料了。”

苏念念瞳孔猛地一缩。

“那些被蒋成龙或是威逼或是利诱现在还活着的后辈比陆畅、比以前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柔伸出鸡爪似得手拨开面前的头发，露出一张清纯漂亮的脸：“有时候我一睁开眼直到第二天早上，身边出现的都是不同的脸孔。”

“□□还能选择客人，我连用不用避孕套都没得选。”

“被人倒吊着塞进马桶，身上立满了一个个蜡烛或者是在一群人面前表演……没得选的。”

“你知道我堕胎几次吗？”南柔笑起来，那笑容一点儿也没有惨然的味道，反而轻轻松松的像是提起别人的事情，可正是因为这样更觉得她的辛酸：“其实我也记不清了。”

“有一年我生日。”南柔回忆道：“粉丝们给我买了蛋糕，我们在酒店会客室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相聚了两个小时，然后他们送我上楼。我站在电梯里看着那些朝我摇手的粉丝，看着她们一张张笑脸和不停歇的祝福，有那么一瞬间无比想喊——”

“你们以为上楼休息的偶像只是上楼去陪客而已！她根本就没有宣传的那么干净！她就是化工厂的臭水沟、餐馆门口的泔水桶，恶臭扑鼻！”太多年了，南柔连愤怒的情绪都使不出来了，语气古怪的喊着：“死之前我写了遗书，把我经历的一切都记录的清清楚楚，不过被我那位‘经纪人’烧毁了。”

“他其实是蒋成龙安排在我身边、接送我去服侍那些男人。”

“龙腾有好多这样的女星，最近几年连男星也多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龙腾的生意越来越好了。”

早已经有过这些设想的苏念念还是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怒气看着她问道：“你知道那些人，那些‘客人’的名字吗？”

南柔丝毫不犹豫的接连报了几个名字，有些已经成为了如今有头有脸的商人而有些则在商海的风风雨雨里粉身碎骨消失无踪。她念着念着似是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苏念念说道：“他有一本册子。”

苏念念眼睛一亮，接着将他们小组的计划告诉南柔，她当然答应了。

等南柔重新整理好头发，恢复成她身前的样子后，一道银绿色的光芒落在了她身上。

“我改变了你身边电磁场，这样能保证蒋成龙百分百的看到你——”苏念念边说着边拧开门，朝南柔一颔首打气，后者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硕大的办公室里一个精瘦的男人正坐在胡桃木的大桌后边低头批阅公文，听到声音抬头：“你……”

蒋成龙瞳孔一缩，笔尖在纸上划过一道污痕，他愣愣地站了起来看着站在门口穿着红色裙子的南柔。

“你……”

“好看吗？老板？”南柔扬起一个微笑，上前几步看着他：“我死了那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因为你做的事情而心怀愧疚？”

蒋成龙皱着眉盯着她，眼神如刀一般割过她的眉眼企图找到一丝破绽：“你怎么会！”

苏念念看着蒋成龙的表现心里暗暗道了一声‘YES’，接着给小组那几个焦急等待的人发了一个手势，而从刚才便在办公室盯人的华之毅则趁着蒋成龙离开桌面的功夫打开了电脑摄像头，早就已经等着的黑客快速接入了这个网络，就等着进入正题后全网播放。

面对门口的男人并没有发现那闪着细碎光芒的摄像头，只是盯着门口的南柔，然后却突然笑起来——

“小姑娘，COSPLAY做的不错，只是半夜闯入我龙腾娱乐这可是犯法的行为。请你马上离开，不然，我只能请保安把你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