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是我男朋友？”纪席瞪着他，“我要是闯祸了，你得第一时间维护我，保护我，这才是男朋友该有的样子。”

“我操！我是多余的，我去看，你俩继续，继续，不用管我的死活啊！”唐晶嫌弃的出门，不想看到狗粮！

舒夏也出去看了眼，没下楼，就在楼梯口看。

祈鑫上来了，看表情应该没事儿，唐晶扒着栏杆往下看，“三金，咋样？”

祈鑫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你们今天晚上给我收尸吧！”

“被捡走了？”唐晶问。

“没，纪席那丫的，力气也是大，本来是快散架，现在直接散架了，我爸得抽死我！”祈鑫咬着牙，大步流星，“丫的，我得让他去给我爸解释解释！”

“咳咳，修不好吗？”舒夏问。

“那个牌子早就过时了，谁还会修啊？”祈鑫气喘吁吁的爬上来，靠着栏杆喘息。

“我给你看看吧！”舒夏家里以前有一个破自行车，是舒大庆骑着上班的，后来被卖掉了。

“你会修？”唐晶侧头问。

“嗯，应该会吧！”他也不确定，只是看过怎么修。

“快快快，学霸你就是我的救星！”刚上来，祈鑫又拉着舒夏往下跑。

“哎，等我一下。”唐晶跟着跑。

只留下闯祸的纪席同学，在厨房里洗菜。

结果侧耳听半天也没人进来，说话声还渐渐的消失了，他轻咳两声，没人回应。

去哪儿了？

纪席出来，见大门口一个人也没有，他疑惑的出来看，听到楼下有声音。

不会真的坏了吧？

他把门关上，下楼去看看自己到底闯了多大的祸。

问题不是很大，就是脱漆严重，看着就要咽气了，其实还有一口吊着，链条断了，脚蹬坏了，蹭了一点儿泥土。

“那个，怎么样了？”纪席问。

“还好，能修。”舒夏看了看，把链条接上，换个脚蹬，再喷点漆，还能再撑一两年。

“修理费我出了，怎么修？”纪席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只觉得这车是真破烂货。

“你出是应该的，丫的，平时不好心，我是和你犯冲吗？”祈鑫怼他两句。

“也不知道谁这么没素质，把车停在路口挡路，能怪我吗？”纪席也不服输，丫的，要不是他自个儿不知道放好，他能去踹一脚吗？

“好了，你俩别吵吵，送去店里，能修好，我没有工具，帮不了忙！”舒夏笑着说。

唐晶骑车带着祈鑫和他的破自行车，一路飞奔修理店。

舒夏和纪席，做饭补偿。

纪席经过日常的训练，现在基本达到助理的位置，菜能洗干净了，知道削皮了，知道切菜了……

舒夏站在一旁拿着手机看视频，做菜视频，他的厨艺几乎都是网上学的，纪席的反应就是实验结果。

“夏哥，要不你当厨师得了。”纪席把萝卜削皮切块，分了两根神经去看舒夏。

“做饭只是乐趣，厨师是职业，没兴趣。”舒夏说，再把视频看一遍，知道步骤就差不多了，像盐味精鸡精放多少，会做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多少。

“那你想做什么？”纪席问。

舒夏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没想好，你呢？”

“我想知道你的。”纪席说。

“纪席，我是不是拖累你了？”舒夏把手机踹回包里，试探性的看着纪席，“其实，你不用考虑我，你做你喜欢的就行，也不是非要在一个学校，你别为我考虑。”

舒夏知道这话不该这么说，可是他不想纪席跟着他的轨迹走，他连自己的前途都不知道，除了高考很确定，可是考完了之后，专业，前途，未来工作，还有梅婷……只是迷茫和未知。

“舒夏，这话我不想再听到。”纪席看着他，脸色不好，“不是说好一起的吗？怎么，你想反悔？”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我放弃什么，我自己都看不清前面的路。”舒夏有些急躁困惑的解释，“我不知道我的路，我们就一起奋斗到高考，可以吗？”

“然后呢？”纪席哑声问，见舒夏沉默，他绷直身体紧握拳头，拔高音量，“然后呢？舒夏，说话！”

“我要怎么说？”舒夏看着他，发泄似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每个人都有梦想，而我，什么也没有！我只能确定高考，高考后什么样我根本就不知道！”

他深吸口气说：“我就是不想让你跟着我的路走，我连自己都走不好，搭上你，只会让我更累。你明白吗？”

“你的前途，不能搭在我身上，我承受不了，纪席。”

舒夏不敢看他的脸，气氛很平静，只剩下几千斤重的呼吸，压得心里喘不过气来。

“舒夏，你混蛋！”纪席骂了一句，“你他妈混蛋！”

纪席气得找不到发泄口，他看着舒夏，恨不得揍他一顿，“你他妈是不是想高考完就把我踹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就想找个临时伙伴而已，根本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未来？”

舒夏惊讶的看他。

“我没有！我想过，可是那只是我的幻想，你就走你原本想走的路，不要为我牺牲自己的前途，要是哪天你后悔了，你让我怎么办？我拿什么赔你？”舒夏咬着牙压抑住又要冒出来的泪花。

“谁他妈要你赔？你问过我吗？你怎么知道你幻想的不是我想要的？你他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我，凭什么为我考虑？”纪席气得一脚踹向旁边的冰箱上。

舒夏喊：“我刚问你了……可是你知道你的回答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想知道我的，我就得背负你的未来，要是我走错了，你要怎么办？要是你后悔了，我该怎么办？”

“你他妈说到底就是不相信我是不是？”纪席捏紧他的双肩，眼睛红了一片，见舒夏沉默，他转身一拳打在墙上。

“舒夏，你混蛋……王八蛋，你自己说过的，要一起高考，就算找不到路了，有我给你指路，现在你他妈就是不相信我！”

舒夏抿抿嘴，泪水低落下来，不是不相信纪席，是不相信自己。

“我想跟着你走，可是纪席……我不想拖累你，你知道我的处境，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我想跟着你的脚步走，可是要是我撑不下去了，怎么办？”

“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舒夏蹲下身抱着膝盖，他根本就没办法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他不想拖累纪席，只是想好好的看着他，在高考之后，如果他出不去，不能拖着纪席在这里。

“舒夏，你相信我好不好？”纪席蹲下去抓着他肩膀，“我们一起面对，你跟我保证，就算你只能确定到高考，那高考后你也别放手，行不行？”

“舒夏，行不行？”他哽咽着问。

“我没想过放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要把自己的前途压我身上，我承受不住你的未来。”舒夏低声说。

生而为人，谁都是第一次，他不能影响甚至决定纪席未来的路。

纪席倾身抱住他，紧紧的。

“舒夏，就算我们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城市，你答应我，不要放手，不能放手，好不好？”纪席语带祈求。

舒夏深吸一口气，推开纪席看着他的眼睛，含泪笑着说：“纪席，我们做一个约定吧。”

“谁也别把前途压对方身上，好不好？”

“你答应我不放手！”纪席固执的看着他。

舒夏笑着看他：“我不放手，你也答应我，不能为我违背自己的任何意愿。”

“好，只要你不放手，我什么都答应你。”纪席用力抱紧他，闷着声音，“舒夏，我喜欢你，很喜欢！”所以别把我排除在外。

舒夏没回他，只是抱紧，埋进他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