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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1/2)

见到梅婷的时候依旧没有好脸色,连隔壁床的男人也好奇的看他两眼,舒夏装作若无其事的玩手机,等医生查房通知结果。

“立马分了。”梅婷突然说。

舒夏抬头看着她满脸的严肃和厌恶,淡淡的回了句:“不可能。”

“舒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男孩子,你到底在做什么?”梅婷低声质问,恨不得抽他一顿算是轻的,可能后悔生了他这个儿子。

“我知道,你不用发号施令似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以前不爱管事儿,以后也别管,好好的治你的病。”舒夏把手机收回包里,站起来把粥打开,“吃不吃?”

“我不治了,把钱给我退了,我要回家,你不要我管,以后也别管我。”她挣扎着起来。

舒夏淡淡的说:“钱是不可能退的,要么现在走,钱不要了,要么留下来治,二选一,你自个儿掂量。”

“你有什么资格碰我的钱?把卡还给我。”她伸着手,脸上是不容置喙的严肃和冷漠。

他微微轻颤,觉得自己真的大概是有病,把包里的卡掏出来扔给她,“还给你,以后,别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如果你不分,就不是我儿子。”她说。

以为这样他就会妥协?舒夏坐在陪床上看了她一眼,“我不会分的。”

“滚出去,别让我再见到你,你知道你有多恶心吗?”梅婷失控的吼,指着门口大喊大叫。

舒夏不膈应她,带着包出去了,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

他有什么可恶心的?

忍住眼泪,舒夏掏出手机点开纪席的录音,插上耳机一遍遍的听,他喜欢自己喜欢的,关她什么事?凭什么说他恶心?

纪席的声音一遍遍的在脑子里回荡,温暖又霸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只是喜欢纪席而已,除了纪席根本不会喜欢上其他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喜欢。

纪席啊,是他这几年黑暗里的突然出现的曙光,像星辰一样美,虽然任性,可是他很温暖,虽然懒散,但是他会在第一时间跑过来询问他,虽然挑嘴,但是每次都很关心他的吃喝拉撒......就算知道他家的情况也不疏远,整日里笑嘻嘻的喊他“小夏,舒夏,夏哥......”他随时随地都是明媚的,是个很开朗的、霸气的、高高在上的纪席,却是他心中任性的,爱撒娇的,懒散的席哥,是黑夜里的星辰,不是白日里的艳阳。

这样的人怎么舍得放手呢?

能抓住一会儿都是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也许他这些年的黑暗就是为了他的到来,不多不少,刚刚好,在他需要的时候,就出现了!

耳机里循环着“别怕,席哥罩你”,他还真说到做到,一罩就罩了大半年,帮他找房子,帮他赚钱,给他留了个窝,教会他很多东西,帮他找高考资料,整日的接送......太多了,舒夏都记不完纪席为他做的事。

而他呢?

除了为他做一顿饭,照顾日常的生活,什么也做不了,偶尔还抽风的满嘴胡话,嘴里道歉,什么行动也没有,只会靠着一张嘴,一句轻而易举的对不起,纪席就能驱车几个小时来看,怕他住不好,悄悄的订酒店......

这场不成熟的,任性的恋爱里,本身就是不平衡的,他付出得太少,而纪席付出得太多。

到头来,没安全感的却是纪席。

舒夏越发觉得自己很卑鄙,凭什么呢?

他太被动了,也太保守,踏不出圈子,他给自己留了后路,而纪席,义无反顾的样子。

值得吗?

他愣了下,在纪席的对话框里输入几个字,却怎么也发送不了,这是在怀疑自己,也是在怀疑纪席。

大概是魔怔了!舒夏把几个字删除完毕,他觉得值得,为纪席做的一切都值得。

纪席值不值得是他的事。

“梅婷的家属?”护士的声音打断了舒夏的思绪,他猛地反应过来立马站起来,取下耳机看着护士。

“我是。”

“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想和你聊聊。”护士说。

舒夏点头跟在她后面往医务室过去。

医生说了什么他也不怎么懂,神经衰落,精神刺激,反正最后的结果是药物结合心理疏导,治愈的几率很大,但是,活不了多久。

因为艾滋病。

她的免疫力下降了,很多药吃进去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舒夏不知道该怎么说,艾滋病本来就治不好,能痊愈的可能性小得可怜,除了延长寿命,可是梅婷的状态不是一个好的延长寿命的基本需求,她消极,身体不好,营养跟不上,这些都是不利于生命的延长。

“医生,最多可以延长多少年?”舒夏哑声问。

“这个得看病人的配合程度,以我初步的观测和检查结果来看,她很难延长多久,你知道的,艾滋病生命延长不超过二十年,她精神方面的问题两三年可以达成一个正常人的水平,但是如果这期间各种因素达不到标准,是很难治愈的。”陈医生说。

“她这样的情况送去疗养院怎么样?”舒夏问。

“我们一般不建议送去疗养院,因为这对病人的心理伤害很大,他们会觉得自己被抛弃或者不被需要,失去价值感,家人的陪伴对病人的恢复有很大帮助。”她说。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照顾她,她现在也不想见到我。”舒夏抿抿嘴,他们根本没有家庭的温暖。

“方便了解一下家庭情况吗?这对我们的治疗计划有很大帮助。”她问。

“我家就只剩我和她了,我爸得艾滋病死了,我们的关系也不好,破裂了回不到从前。”舒夏难以启口,他们家的情况,像恶循环一样。

“关系不好?坏到什么地步?能刺激到她?”她问。

舒夏突然不想说了,这些事像伤疤一样,说一次就是揭一次,“医生,能说说治疗方案吗?”

“最好当然是住院治疗,但是时间很长,我看你的家庭情况也不太适合住院,第二就是开药回去保守治疗,像你说的送去疗养院也不错,但是呢,她这样的情况很难治好,家里有吃一些抗艾滋病的药吗?”她问。

舒夏想了会才模糊有个影子,“恩临,好像是这个,但是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吃,我平时都在上课,没办法监督。”

“我懂你想把她送疗养院的意思了,这个也挺不错的,但是花费不低。”她说。

“嗯,我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出院?”舒夏问,既然已经是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下午三点过后吧,今天的药水已经开了,回去带她去医院输点营养液吧,身体太差了。”她说。

“嗯,好。”

“待会儿拿着单子去大厅缴费结账,取药,开半年的量,吃完再来。”她刷刷地在电脑里打入一堆药名。

“谢谢医生。”舒夏叹口气。

医生微微叹气:“平时要注意安全问题,她有时候可能会陷入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自残或者伤害他人,你要留个心。”

舒夏浑身一震,脸刷白,她已经做过一次了。

“她......以前有过一次......伤害别人的行为。”舒夏喏喏道。

“这种情况算是很严重了,是得送去疗养院,不然......”医生看了他一眼,“伤害的......是你?”

“嗯,往菜里放血。”舒夏低声说。

“这种情况......”医生也愣住,一会儿才说,“一般不会传染,胃里的消化酶会分解掉,但是也要注意,如果口腔黏膜有损伤,病毒是可能通过伤口钻进去和血液混合而感染上,你要随时去检查身体。”

“她已经有失控的行为,是很危险的,最好还是送疗养院吧,有专门的护士护理。”

“嗯,谢谢。”舒夏点头。

“不要想太多,过多的思绪挤压在心底很容易生病,你注意心理调节。”她说。

舒夏点头,他......确实挤压了很多东西在心底。

拿着医生给的单子,浑身的无力感,其实结果本来就很糟糕了,是他想要确定而已。

回去的时候已经开始输液了,梅婷见到他一副恨不得他去死的样子,舒夏不理她,坐在一旁查看车票,三点才能办理出院,到车站需要四十多分钟,已经没车了。

办理出院就不能住在里面,看来得订酒店。

纪席订的酒店,他不想让梅婷去住,那里是他们的地方。

订好了明天早上十点的车票,他又订了酒店,同一家。

他看了眼梅婷,正闭着眼睛,没睡着,可能是想眼不见为净,“医生说今天下午出院,没车回去,我订了酒店,明早十点的大巴车。”

梅婷睁眼看他:“不用你管我。”

“行,回去你就去疗养院吧,不用见到我。”舒夏说。

“什么疗养院?你要送我去疗养院?你凭什么?我有家,为什么要去疗养院?”梅婷激动起来。

“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我现在天天住家里,你不膈应?”舒夏问。

“那是我的家,是我的家......你混蛋,你爸爸一走你就欺负我,赶我走,那是我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你凭什么?”她哭诉起来。

“医生建议去疗养院。”舒夏深吸口气,“我没有那个时间去照看你。”

“我不需要你,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不需要你,不需要......”她哭着说。

舒夏闭闭眼,不想和她再聊下去,怕忍不住发火,难道要辍学专门守着她吗?

谁知道要照顾多久?谁来挣钱?她那点儿钱能花多久?

不想看到她那样子,舒夏拿着单子去拿药。

半年的药,花了将近三千块,全是从他的卡里扣,早知道就不把卡还给她了,他的学费又少了。

找不到地方去,他又提着一袋子药回去病房,得到梅婷的眼不见为净脸,他无所谓的把药丢在一旁,掏出手机打发时间,微博的粉丝涨了点儿,他顺便翻翻,去了纪席的微博。

今天发了条微博,拍了昨晚的生活广场,配字:到此一游!耶!

照片里有他的背影,看着像是随意拍的路人照,舒夏点开评论区。

--霸霸终于发微博了!

--失踪人口回来了!

--看这个小哥哥的背影,我以我的钛合金狗眼保证肯定是个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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