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润玉仿佛再承受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
那光晕自他灵台而入,涌向精元深处,再似传自四肢百骸……
龙仰时,恍若天地万物灵气都往他体内而去,直到风声间歇。
龙啸声音渐淡……
润玉猛然以手伏地,好似有些什么东西压着他让他再承受不住……
“小鱼仙倌!”锦觅一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她跑的很快,直到跑到润玉身边,她一手扶着润玉,一边去查看他,“小鱼仙倌……”因焦急,她难以抑制的有几分哭腔。
直到那人缓缓抬眼,似因她这句,使得他眸中仿佛蕴着些不知名的东西,一直看着她。
锦觅还以为他受伤很重,又连忙伸手往他手腕肩处查看,“哪里受伤了呀?”这一下,却忽哭出声来。
就在那一刹那间,那重重的怀抱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抱得很紧很紧,声音有些嘶哑,再缓缓闭上了眼,“锦觅……”却唤出个他生气时候才会唤出的称谓。
“你到底怎么了呀?”忽然,那人却没有回应她。
自那旁侧之处,锦觅指尖似触碰到了个冰凉的物件,她将那物件放在掌心,置在眼前,那是一片龙鳞。
她有些慌乱的,从怀中取出那尚还留存她身上余温的龙鳞……
一般无二。
她瞳孔徒然睁大。
凡尘这龙啸之声,自洛城传自九重天,再至上清天时,玄灵斗姆元君正入定。
观尘世之事。
骤然,她得见幻境之中,天帝润玉身影,可她又分明知道,那并非是如今的天帝润玉,此番,也非幻境,不过是庄生晓梦迷蝴蝶罢了。
那锦囊上绣葡萄藤蔓,落在他的掌心,他却忽然抹去了,好似怕别人瞧见,“烦劳了。”他将那东西交给了玄灵斗姆元君。
天色迷茫,一如他的余生般。
“这世间已无你留恋之物了吗?”
润玉苍白面容中依旧寡淡无状,“没有了。”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了无牵挂一般,可忽想起什么来了,似是想起了本该牵挂之人。“来日棠樾登天帝之位,旭凤相伴在她身侧,她一生无忧,便可。”
可这世间却分明还有一个,还有一个锦觅,伴着或许有一日会突然烟消云散的润玉,他将自己的余生都转交给了那个润玉,只因……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润玉有多爱锦觅。
自此,他也无甚牵挂了。
他的余生,既如此寡淡,不如给了另一个他,却也很好。
“太上忘情,是因情无所托。”他俯身拜叩,走时,风声也淡了些。
玄灵斗姆元君入定而起,不过掐指便明了了,世间又怎可乱了章法了,她想着,她该去一趟九重天了,将异数回归本途了。
月色自苍穹落在璇玑宫。
他瞧着那回廊后头的秋千架,瞧着碧潭之侧的葡萄架,瞧着山石之后的昙花花圃,那是本没有的东西,于是他再将目光落在那宫外,直到离珠走来,回了句“陛下,娘娘已让上元仙子先回去了。”
心道,这太巳仙人应是无事了。
“娘娘?什么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