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身素镐的锦觅,本该接过水神之位,可偏生天有异象,竟说锦觅不堪其位,须得历劫,尝遍人间七苦方可,天帝言锦觅本该守孝三年方才能与夜神完婚,而今天有异像,自然得先解天命,待理解过来,人间七苦都已经历,自然就可洗去尘埃,与润玉完婚。
这守孝三年,落到凡间,自然是几十年的光阴,润玉本想阻拦,可锦觅竟俯身领命,神色很是平静。
长芳主看锦觅这几日这副失魂落魄样子,想着去凡间历劫,虽要体验人间苦楚,可未曾不是一种历练,或许再回来时候,一切也就过去了。
“锦觅。”旭凤在殿外就拦下了孤身的她。
她少了往日明媚笑容,眉宇间有几分化不开的愁绪,旭凤很是心疼,只能劝慰,可锦觅一句话也未曾和他言,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忽然一句,“是你对不对?”
旭凤满是迷茫,不知锦觅说的究竟是什么。
“天帝说,一定会查清真相,可爹爹和临秀姨是死在琉璃净火手中,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天帝的护子心切,是吗?”
旭凤恍然大悟,一时不敢相信,锦觅竟是如此看他,立时言语,“不是我,我有什么因由要害你爹爹,你都依旧愿意和我私奔了,我杀了你爹,那我们岂非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了。”
他说的毫无错处,锦觅一时只觉得困惑,她看着旭凤,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痛的喘息都觉得艰难。
命盘推演,乃是极耗元气的事情,从轮回命盘之中,推算锦觅历劫,需耗费不少精力,就连魇兽回来的时候,润玉都未曾发觉,直到魇兽呜咽一声,他方才长吁出一口气,神色疲惫,回身瞧了瞧耷拉着脑袋的魇兽。
“办妥了?”
魇兽似很不开心,又呜咽一声。
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它绒毛之处,外头夜色静谧,只有星辰点缀月色,“你觉得,骗了她,所以难受?”
魇兽点点头,方抬头看向润玉,那意思不言而喻,无非是想问,为何要篡改梦珠颜色,为何要误导锦觅,可润玉纵然看懂了,也未曾回答它。
次日的天界,一如往昔,只是天机轮盘前显得有些热闹了,锦觅脸色苍白至极,仿佛一夜未睡,长芳主从旁劝慰,让她心下放宽,可背过身时,却忍不住自己抹泪了,润玉在侧,未出一言,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落在那不远处穗禾身上,沉吟良久。
“锦觅!”忽然,旭凤的声音传来了。
锦觅身子不易让人察觉的一僵,却转身欲跳下命盘,忽而,那力道拉住了她,旭凤急切模样落在她眼中,“此次下凡,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