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去吧。”她笑意忽敛了，离珠不敢多言，只得带着司雨卷回璇玑宫去。

临渊台的确很高，就连风都有些刺人，藤蔓密布，安静的让人只能听见风声，自天帝更迭，荼姚就在此间，许久了，却是锦觅第一次踏足此间。

“怎么，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她坐在那儿，让锦觅有些想不起来，第一次见着荼姚是何等模样，只是依稀记得，那时的荼姚高高在上，凤目蔑视万千生灵。

此刻，她一身素衣，靠在石栏之处，瞧着临渊台之下风光，风卷起她的碎发，她依旧还是当年模样，却少了那尖锐之感，就如一个寻常的女子一般。

“我不是来看你笑话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非要取我的性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爹爹曾经说过，这世上的人分好坏，可坏人若要杀你，却也是有缘故的，“只是因为母亲吗？”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祸水！”荼姚说的很平静，忽然笑了，“旭凤爱你，我未免他受你蛊惑，杀了你，不应该吗？”

锦觅心中一怔……这是她第一次从旁人口中听到旭凤于她的情意，可惜曾经沧海难为水，那些过往之事，她竟有些忘了。

“旭凤和你一样，口口声声说爱，做下的却是让人不耻之事。”她脸上忽然温热，伸手去抹泪，“他杀了我爹爹，我也杀了他，如今，我与你们，也算得两清了。”

“原来是你！”忽然，荼姚如疯癫一般，歇斯底里的喊着，“是你杀了旭凤！”

她仰起头来，任由那泪自下颌落下，“是，他杀了我爹爹，我杀了他，天经地义！”

荼姚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哭起来了，“我早和你说过，这女人绝非等闲之辈，你瞧，她杀了你还栽赃你，以图心安理得……”

“我没有栽赃旭凤！”锦觅神情激动，“我爹爹和临秀姨死于琉璃净火之下，旭凤是为了报你被囚毗娑牢狱之仇，才下此黑手！”

“琉璃净火……”荼姚似是想起了什么，眼角余光落在锦觅身上，“你以为，这世上只有我和旭凤会琉璃净火吗？”

轰隆。

好似晴天霹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