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已很久未曾见到他了，自海棠芳主矢口说出陨丹之事，她就心知肚明自己曾是那样爱着旭凤的，过了这么久，她本以为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可再见到旭凤，她才知道，原来爱这个东西，即便过去了，再回转想起，也是钻心之痛。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约莫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此刻倒没有哭，好似所有泪水都于昨夜流干了。

她脑子里不断浮现的当日手持翊圣玄冰刃的她，是绝望神色问她是否爱过他的旭凤……她那时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狠下心杀了旭凤呢。

“是有人，是有人误导了我。”她有些失魂落魄，仿佛要为自己找一个借口。

“对，这不怪你。”彦佑忍不住宽慰她，“若不是因为那么梦，你也不会那样笃定的，再说，再说……”他不知该说什么来解释了，又道，“再说琉璃净火这世间也就那几人会，若不是旭凤，不是荼姚，也总是他们鸟族的人，旭凤不肯说也是包庇呀。”他从不知自己会这样颠倒是非，旭凤已死，他还在骂旭凤。

怎料得锦觅越发哀沉，“旭凤那时候，有没有怪过我呢？”她所有的意识都仿佛停留了那一刻，“他一定恨死我了……”

忘川就在眼前，彦佑领着锦觅，上了船。

忘川之下哀鸿遍野，水下魂魄众多，锦觅一直看着忘川，忍不住问道，“若有人冤死了，那冤死的魂魄一直在这忘川之下无人超度，只能受万世孤寂吗？”

那撑船老者轻叹一声，“是呀。”

“那日曾问过您，您说神仙皆乃七魂七魄，而凤凰是七魂八魄，留有一魄涅槃之用，虽不能转生，却能复生？”

这话一问，彦佑连忙看向锦觅，复生之事虚无缥缈，锦觅竟有如此打算，可转念想想，若旭凤复生，那锦觅也不用日日带着悔恨愧疚。

“听闻天界太上老君有一九转还魂丹，可化白骨为奇迹，未尝不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