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他哂笑一声。
“龙鳞是死物,难不成我要为了死物舍去旭凤之命吗!”锦觅只觉得润玉有些不可理喻,简直无事可做,要用这个来让她抉择。
好似晴天霹雳,“死物?”润玉猛然心口绞痛至极,连喘息都难,眼角忽泛起红晕,脸色苍白,“在你眼里,这只是死物?”
他好似连争辩的力气也无了,“是,旭风的命,自然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重要的。”他不欲多言,竟转身就要走。
身后之人却拉住了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没好气的一句,“为何提及旭凤,你总是这副样子,我要救他,是因为我错杀了他,没有旁的意思,你若有话不妨直言!”
他一身白色长袍,勾勒出他颀长身影,他转过身,衣襟落在掌心,微微往下,胸膛之处伤痕醒目,锦觅一时惊愕,她从未注意过。
“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他的脸色此刻隐透暗晦,“你以为,那是什么?”
锦觅从不知晓,一时语塞,”我不知……“
“你肯舍去一切救他的命,将我的命比作死物,想来,你对他确是情深义重,待他回来了,他要的不是这天界权位,要的自始自终不过一个你,呵……”他忽然笑了,言语慢条斯理,沁着刻骨寒冷般,那一股凉意又深深的浸透进身子,“你还是会舍下一切,随他而去的,是吗?”
锦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错愕的看着润玉,她未曾想到,在润玉心中,她是这样的女子。
他生气不是因为她瞒着他,也不是因为那龙鳞,而是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假设。
锦觅初初认识他的时候,他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夜神殿下,虽然在天界鲜少受到关注,可他卑以自牧,从不因他人轻视而心怀怨怼,后来,他成了天界的陛下,居高临下俯瞰众生,也没有一朝得势而行小人之举。
可此刻,他竟以这种心胸来推测她救旭凤的原由。
她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你,你……”
等再开口的时候,只觉得腹中下坠感觉突至,霎时惊呼一声,靠着那玉柱,因疼痛,声音都有些颤抖,却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道,“润玉,我,我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