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然是在外头了。”女人生孩子,怎能让男子入内,长芳主又给锦觅递了碗参汤,见她气色尚佳,果如岐黄仙官所说,天明时定然会生的。
锦觅抿唇,想润玉果然是记恨她了,恐怕此刻还余怒未消,她都快死了,也不肯来见她,她挣扎着揪住了长芳主的手,“长芳主,我都这副样子,你还不去问问他,让他进来吗?”
因汗水,她额前细碎乌发沾在鬓间,她好似很难过,长芳主连忙回道,“好好好,我去叫他。”
脚步声很是急促,锦觅望着那头顶上的青色帘幔,“觅儿!”她身下那疼痛又来了,偏过脸,见着那荼白身影快步奔来,不过一夜未睡,他竟显得有些憔悴。
他未登位之前曾是夜神,布星挂夜乃是常事,自然不是熬夜的原因了,锦觅心头一酸,果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见她快死了,润玉都成这副样子了。
“小鱼仙倌。”她低低唤了声,泪却止不住了。
“是不是很疼?”他袖间暗纹映衬,为她拭去额间细汗。“怪我,都怪我。”若非他非要与锦觅争吵,锦觅也不会这么快临盆的。
她喉间哽咽,“不怪你,是我自己……”她又呻吟一声,猛地抓住润玉的手,润玉吃疼一声又反手握住她的,眼角微泛着红晕,“再忍忍,再忍忍。”
锦觅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鱼仙倌,我没有要和旭凤走,我……”
一侧海棠芳主仿佛听着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不是润玉与邝露存私情,竟是锦觅,她转念一想,她们的锦觅,自然人见人爱了……
“我知道。”润玉见她如此难受,连忙让她不要再说话,先将孩子生下来再说。
怎料得锦觅不肯停下,不住解释,复了,又哭的不行,“小鱼仙倌,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呀,很喜欢,很喜欢的。”
那握着的手,忽然一僵。
锦觅心道不好,润玉竟连她将死的话都不信了,“你曾说过,无妨爱你淡薄,只求长久,可若这爱只剩淡薄,又怎能长久……”
只有爱浓烈,方能如细水流出般长久。
“我待你,应是如此。”
终于说出来了,她只觉得此生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