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站起身来，青色大氅逶迤在后，“我与你，已无话可说了。”她自他身侧擦肩而过，却不再看他了。

“你去哪？”他问。

“花界。”

皓腕被猛然拽住，“去花界做什么？”

锦觅未曾回头，“寻蓬羽。”

“我不许。”他没有多余话语。

“润玉，为了天帝之位，为了报你的仇，你利用我便也罢了，为何到了如今，你却还不肯放过旭风呢？”她轻叹一声，“这世间孰能无过，知错能改才是正途。”

拽着她的那只手，忽僵了僵，“我，我有何过？”

“你早就知道穗禾便是真凶，却一味误导我导致旭凤身死，而后你为了遮掩真相，逼疯了披香殿主事，再以禁术洗去我知晓穗禾会琉璃净火的之事……”她终于说出口了，一桩桩一件件，没有恼怒，也没有悲伤，仿佛这些事都与她无干了。

是她错信了润玉。

“你很愧疚对吗？”他没有否认，拽着她的手更紧了，“你愧疚了三百年，终于知晓了真相，可以开心的将这些事全都搁在我的身上，这样，你对旭凤的愧疚，悔恨，便没了。”

她因他此言，忽然身子微颤。

“可你忘了，杀旭凤的是你，从你得知先水神被琉璃净火所杀的那一刻，你脑海中浮现的，就是旭凤，我给你的梦，不过是想要全你之心，让你能够无愧无疚的杀了他。”

润玉总是这样，仿佛能够看透人心。

“是你，是你非要戳破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