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邝露。
有些狼狈的邝露,仿佛泪水已经流干了。
“呃……”那声音可怖的很。
润玉还往前来,直到那玄铁链被他拽直,他的双臂一直在拉扯着,邝露小心翼翼上前,为他擦拭唇边血腥,仿佛一切如此的理所当然,直到她回身,抹去眼角泪痕。
“娘娘你的伤口……”她说着就要去取伤药来。
“不必了。”锦觅失魂落魄回了她一句,伸手捂着那伤处,却还往前去。
邝露连忙拉住了她,“娘娘,陛下如今被穷奇所困,你不要接近!”
她的小鱼仙倌,怎会被穷奇所控呢……
“娘娘!”邝露拼尽全力拦下了锦觅,这么多日的痛苦全都涌出来了,“是你把陛下害成这样的,如今,你还要害他吗,他若误杀了你,待他清醒过来,只会痛不欲生!”
邝露从不说这些的,这么多年来她恪守分本,锦觅有时都忘了,邝露一直爱着润玉……
“若没有你,陛下这一生便不会这么多的坎坷,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陛下为了你,什么都没了,你又为陛下做了些什么呢,不过利用他待你一片真心,护着所有想要伤害他的人,好了,如今陛下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了,你又回来做什么!”她泪水再也止不住,仿佛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末了,才一句,“若你早听我的,斩草除根,又何来这些祸患。”
这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润玉说的。
她瘫倒于地,声音哽咽,对着润玉,却忽然笑起来了,“如今也很好,让你明白,这世间究竟何人真心待你。”
“邝露,那日在九霄云殿,到底出了什么事。”锦觅隐隐觉得,邝露意有所指。
彦佑不过只是道听途说,说那日九霄云殿,润玉本要亲下讨伐魔界指令,怎料得有人揭出穷奇之事,润玉血洗九霄云殿,坐实以禁术吸纳穷奇为己用之事,而后廉晁制住润玉……
可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怕只有在场之人才知道。
邝露却闭口不言了。
“邝露!”她已有些急切了。
“还和她啰嗦什么,她爹就是第一个喊着诛杀穷奇的人。”那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还未曾锦觅反应过来,梦萤之光已在眼前,邝露再不能言语,只昏睡过去了。
本守在外头的彦佑,也在此处了,眉头紧蹙,只是看着如今失了心智的润玉,却没有旁的法子,“润玉咱们暂且是救不出来了,还是先去文昌帝君那儿把元君接出来,以后之事再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