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链的声音于他腕上响起，忽然，他挣扎的面容仿佛有着难以言喻的痛楚，不住的喘息着。

“其实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仁义可言，也没有永世不变的臣服……”三百年了，她才约莫明白了。

这世上善意虽多，但更多的，还有那些不能见天日之事。

“你死了……我便来陪你。”

她觉得有些冷，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开始泛着寒气，水灵之气，渐渐消散。

“小鱼仙倌……”她低喃着这个名讳，“彦佑说，你小时被你娘亲藏在太湖底下那最幽深的地方，想必，比这儿更冷吧。”她虽那时以为自己无父无母，但诸位芳主们却待她很好，她过了四千年稀里糊涂的日子，可却未尝不是最开心的日子。

润玉一直都没有说话，鬓间发丝有几分霜色，她伸手去碰触，有些冰凉，她俯下身，靠着他，就如冬日冰泉冷冽一般的靠在一处，没有丝毫用处。

“水做的霜花，也会冷呢……”她嘟囔着这话语，很是疲惫，眼皮也重了起来。

琉璃盏光芒忽暗忽明，照过睫毛，落下阴影些许在她眸间，他微仰起身子，薄唇清冷落在此间。

她却没有醒。

他眸中青蓝之色与琉璃盏光芒交相辉映，薄唇再顺着她下颌落在她脖颈之处。

锦觅忽的嘤咛一声，侧过了身子。

他俯下身，轻轻的似枕在她的腹上，仿佛想要听到些什么，却未果。

“傻葡萄，这世间并非没有永世不变的臣服……”他不知想起什么，自嘲一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