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敏接了两杯水，一手拿着自己的杯子，另一只杯子啪一声放在桌子上，打断了刘波的话。他把水杯向黄逸明推了推，说到：“看到过和跌进去是两回事，不过你现在也没后悔的机会了。”

刘波耸耸肩，对洪敏的态度表达了无声的吐槽，转过头继续对黄逸明解释到。“我们这是做什么的你应该猜到了，辖区内一切非人为、非自然死亡都归我们管，如果你看到这个……”刘波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掏出一张名片，雪白的名片前后只印着一个大写的花体字母【P】“如果你看到这种名片，就是我们接手案件的标志。警局其他同事会快速结案，所有资料由我们接收。你应该见识过的。”

何止见识过，简直是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心理阴影。

“所以，陈玲玲跳楼的那一刻，你们就知道事情有问题，在她身边放了名片么？”黄逸明始终对出现在血泊附近的白色名片耿耿于怀。

“不是那一刻”洪敏出声纠正。“大概在她跳楼后的三分钟左右，我感应到怨灵气息，在现场留了名片，接手调查。而你，当时被吓傻了没看到我而已。”

噫……既然是人民警察，应该不会随便动手，黄逸明在确保自己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打算反击一下这个男人。“那你都调查了什么，我就看到你一张一张给我朋友发名片来着。”

洪敏踱了两步，走到几乎贴着黄逸明的位置，伸出手。黄逸明下意识的缩起脖子，用手里的档案册护住脑袋。

他似乎听到一声轻笑，档案册被洪敏压下来。“白痴，给你这个就是让你看看陈玲玲的调查资料。”

果然，事件簿最后一部分记载的都是陈玲玲的内容，比季米发过来的资料全很多。就像陈玲玲母亲说的，她并不是一个乖女孩，光在警局就有谎报假警、离家出走、甚至是涉嫌故意伤害、恐吓等三四件记档。再翻过一页，是一份详细的验尸报告，坠落冲击导致全身多处粉碎性骨折，脏腑遭撞击大出血身亡，无其他明显伤痕，有近期进行堕胎清宫的痕迹。

黄逸明抬起头，信息量着实有点大。

洪敏就坐在一边，一直看着黄逸明，见他抬头，开口道：“后边的记录你大部分都知道了，调查重点一直在陈玲玲的男朋友、阮秋，还有你身上。现在我和你说点档案里没有的，陈玲玲的性格偏激执拗，死前怀孕、流产，又被男友抛弃，死后不甘，确实符合化作怨灵的条件。按我们通常处理，捕获怨灵就可以了。但是……”

洪敏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但是，我找不到陈玲玲了。再次感受到怨灵的气息，阮秋就死了，而且魂魄被吞噬的非常干净。”

刘波怕黄逸明不能理解他们的意思，在旁边补了句。“一般情况下，怨灵只有吞噬魂魄的本能，既不会玩捉迷藏，也不会同时标记好几个人。所以我们怀疑，这不是普通的怨灵作祟。”

“后来几天，老子就跟她屁股后头找标记，还得等她想动手了，标记浮出来了，再下手清除。”黄逸明似乎听到洪敏咬碎后槽牙的声音，不禁暗自发笑，原来不是他一个人被耍嘛。

“笑个屁，该看的也看完了，有什么想法？”回到警局的洪敏，虽然还有些阴恻恻的，却和那天咖啡馆里的形象多少有些不同。是嘴很毒，但多了点人气儿吧，黄逸明想着。

他合上档案，回忆整理着各类细节。“陈玲玲临死前，给男友寄了个纸扎娃娃是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