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密不透风的机舱里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一道诡异的电子音,细微不察的声音进入了窃窃私语和敌人怒吼之中,像融入河里的水一样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但是后来两个,三个,四个……八十个同样分贝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呢?
“滴,滴,滴…”
“什么声音啊?是不是谁手机响了?”渐渐有搞不清楚情况的乘客可是交头接耳。
滴、滴、滴——源源不断的电子音盘旋在众人耳侧像是冰冷的报丧钟,有人开始烦躁有人变得麻木。
但也有部分的人先一步明白了这声音背后传达出的讯息。
轰炎司低下头,这放大的噪音里自然也有一份是从自己身下的座位底传来的,可他现在根本没有勇气去查看,催命符一般的电音萦绕在耳边,让熟悉它的人心脏都停了一拍——
“这个是…怎、怎么可能?”查理的脸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阿萨克他基本上也是腿软地跪在地上,“不,不会的,她的个性都说了这是成功率最高的逃亡路线,肯定是其他什么东西,”他颤抖地趴下探头看去,然而眼见之物再也让他没办法再自欺欺人!
“草!炸·弓单!椅子下绑得全他妈是炸·弓单啊!”
一句话,仿佛点燃了稀薄的空气。
所有人在这之后都被迫经历了一场山雨欲来的窒息!
霎时间的死寂之后迎来了用来宣泄情绪的歇斯底里的尖叫,刺耳得像是要撕裂那一层脆弱的鼓膜,心脏都会因过剧的跳动而罢工,这是人类在面对巨大打击后最自然的生理反应。
或许今天过后,就是无人生还。
轰炎司整个身子陷在椅背里,两只手臂交叠遮住了半张脸,徒留下咬的死死的唇线和绷的紧紧的下颚,脑袋此时昏昏沉沉的,向来清晰的思路此时就像纸糊似的根本无法运作,他一边不停告诉自己要振作找出路,另一边马上又有更加有力的声音出来反驳说他已经没救了不如想一想怎么保存自己的遗书。
真是日了个大草了,世界就不能对他善良些吗?
轰炎司渐渐从皮肤上感受到湿濡,暗骂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连忙用粗砺的亚麻袖口胡乱擦了擦,他放下手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外人根本看不见他眼角的红痕和怅然的表情。
片刻之后,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鼻尖弥漫着汗水和泪水混合后的咸腥,还有那该死的火·药化学·品味。
得了,这里既不是厕所也不是父亲的怀里(*注),他一大老爷们在这里伤春悲秋有够逊的,轰炎司吐出一口浊气,再抬起头时已经看不到任何脆弱的丧气,宗像礼司瞄了瞄他的脸然后笑着将掏出的手帕一角塞了回去。
【行了冬美,你也别再哭了,眼泪还是留点给劫后余生的喜悦吧。】
轰冬美难过得打起哭嗝:「可嗝…可是……」
【没有可是,不试试怎么知道?】
「即使是个性…嗝…也没办法面对空中火暴·炸啊!」
【对你老爸要多点信心,如果不是我愿意,就没有人能让我输!】轰炎司重燃信念,他可是有个还没长大的可爱闺女要养,谁要丢脸地死在飞机事故上啊!
他挽起袖口,嘴角勾起露出小小的虎牙,看了一眼刚刚从座下的胶带上撕下的80枚火乍药堆积成的小山,戏特别多得搓了搓手。
昔日在风起云涌的战场上徒手拆脑无,爱情(?)事业两不误的辣个鬼火男人这时候又站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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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刺激!
时间线在K剧情正式开始前,以后还有正剧的,飞机劫持是真的是真的!官方给的宗象和淡岛初遇就是在一起飞机劫持事故里。
注*:能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出自催泪大作CLANNAD,这部神作真的不能够看两遍啊,太心酸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