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个性儿童连环虐杀案再次出现新的受害者,而警方至今没有掌握到任何关键证据,新闻一出,舆论哗然,媒体轮番出面把话筒指向了事件发言人,静冈县治安负责人,第二英雄安德瓦。
电视里那个男人十年如一日板着脸,声音低沉,回答着来自记者们字字珠玑的问题,看似游刃有余,但这些陈词滥调的官腔显然不能满足台下如饥似渴的新媒体,轰炎司看了两眼,索然无味地转了台。
稍后的新闻不出意外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猖獗杀人犯挑衅安德瓦权威?在其眼皮下肆意杀戮,烈焰英雄无能为力?#
#静冈出现开膛手?对象只有无个性儿童?英雄的不作为是否是对这种“清理者”行为的纵容?#
#第五位受害者据传是安德瓦女儿的同学?而第一目击者居然也是她?巧合还是阴谋?#
媒体尽他妈会放屁。
轰炎司仰躺在榻榻米上,眼神放空。
算上这位三年级女生,柱王町国小已经出现两名死于这起事件的学生,学校特此通知放假一天接受调查,而十五分钟前,轰炎司刚配合警方做了第三次询问。
为什么是他?哦轰冬美这丫头回来吐了好久,把自己给弄晕过去,睡了一晚现在精神还十分萎靡,实在不方便见客。
他拿出手机,经过一夜无休止地调查,英雄内部已经贡献出了许多外界不知道的消息,江户川柯南能从现场看出的,经过刑侦调查同样得出更多更详细的结果。
正如他们所猜测般,这是一起团队作案,一人放风,一人杀人……一人虐·尸。
几起虐杀案都发生在离人群不远的巷子仓库附近,现场那惨状也绝非一时半会能形成的,凶手绝对是在案犯现场发泄了许久,这期间必然有把守的人,不然轰冬美一行人也不会与之插肩而过却什么都没察觉到。
轰冬美那时和江户川柯南对话中考虑到这点,但她没有忍心多观察一下尸体,这样她也错过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刀口。
这五起凶案受害者都是一击毙命,割喉放血,行凶者经验老道也很冷静理智,没有给受害者挣扎的机会。喉咙那整齐的一刀甚至能读出凶手抱有一种几近怜悯的情绪,用最快的动作结束了孩子的生命。
而剩下的那些“杰作”则是出于一种完全相反的心情,暴虐,充满欲望,混乱无序,不像出自一个能完全摆脱追捕的高智商犯罪者,更似一个没有理智的精神病患者。
但三人的团队实在太醒目了,甚至其中还包含有和受害者认识的人,或者能让其放下警惕的人在内。
没错监控录像已经传输到信息库里了——女孩确实是像赴约一般在巷口等了一会,后来独自进去,就再也没有人出来,警方因此开始排查起女孩身边的人,老师学生亲戚邻居无一幸免,然而似乎大家都有不在场证明。
警方开始把重心移到个性犯罪上面,但登记到档案的个性里也没有什么能引起注意的。
想不出所以然,轰炎司有些烦躁,他在榻榻米上打了几个滚,像只毛毛虫一样蹭了几下,最后决定出门散散心。
正午,饭点,着实不是什么出门的时间,又因为最近动荡的治安,人心惶惶,能不外出的都选择把门窗锁死,像他这样晃晃悠悠跑到公园摘树叶玩儿的,是一个没有。
平时还算热闹的市民公园显得冷冷清清,放眼过去,只有他那么一个怪胎。
过去,轰炎司心情不好就会自己溜出门点个烟,家里虽然有个大院,但他还是不想给他的小孩儿留下什么不良的印象,不过这倒有些多此一举,恐怕几个熊孩子对他的评分都快低到地心了。
他不知再嘲讽谁似的笑了一下,咂巴咂巴嘴,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没有烟的日子,只能舔舔这玩意勉强勉强度日了。
“喵~”
一个奶声奶气又勾人的叫声成功吸引住百无聊赖中的女孩,轰炎司懒洋洋地望了眼脚边。一只像牛奶团子般雪白的小东西,正睁着蓝湾湾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他看。
准确地说,是瞅着他嘴里叼的东西看。
“这个,想要?”轰炎司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将棒棒糖举到小猫崽儿面前,还贱贱地晃了晃。
小奶糕一样的小家伙一见这摇晃中的小棍子,眼睛立马亮了一圈,它渴望地伸出粉色的爪子去勾。
“呵,不给。”
猫:“???”,眼睛里的高光肉眼可见消退。
这个人是魔鬼吗?我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你难道就不想摸摸我,陪我玩,然后心甘情愿给你的主子上供吗?
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彼此神态都幼稚得不相上下,简直是一幅世界名画。
最后是心态爆炸的小猫恼羞成怒,一顿“喵喵”乱叫跳上他坐着的长椅,试图对这个“冒犯”自己的贱民发起乱拳警告。
然而换到轰炎司的视角,那就是这巴掌大的小东西试图爬到一只沉睡的狮子身上,以下犯上,挑衅金字塔顶峰物种的权威。
轰炎司嘴角浮现了一抹气死人的张扬讥笑,伸出罪恶之手,提着小猫儿软乎乎的后颈那快毛皮,送到自己面前。
“略略略,手短脚短够不着。”
“……”
扒开树枝,相泽消太看见自己家的猫主子遭此玩弄,整个人表情又木又心痛。
爱猫人士一瞬间发来了谴责:凭!什!么!小杏(指猫)会这么亲近你!我养它一年了,从没见过它这么活泼过!=皿=
轰炎司对视线感知异常敏锐,他警惕回过头,就看见自己的老朋友摆出一幅“我看见你糟蹋我闺女了你完了”的残念状,连嘴都抿成一个“皿”状,他眉头一皱,抱着猫前肢下部,掏出它的一只爪子理直气壮地挥了挥。
“哟,好久不见。”
哟你个鬼,快把小杏放下啊!相泽消太刘海已经完全飘起来了。
轰炎司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看自己的手,“你的猫?我就说野猫毛哪有这么油光水滑的。”说完他自个儿有点心虚,把猫儿轻手轻脚放到地上,推了推它的屁·股,让这个别致的小东西去自己主人那。
可是,猫就站那不挪了,而半蹲下准备迎接自己主子的相泽消太——开始变得十分的尴尬。
最终,相泽亲自接回小杏,一张脸都麻了,本来挺眉清目秀的五官硬生生透出咸鱼的颓废样,他端着自己的爱猫,看向轰炎司,“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亚子,对小动物温和一点,尤其是猫。”
这就不温和了?那你怕是没见过我对其他小动物(举例:轰冬美)残暴的样子,轰炎司抽了抽嘴角,不知为何他居然从那双万年不改的死鱼眼里看出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相泽拿出猫罐头,坐在轰炎司边上,不过比起主人的投喂,它似乎对长得比较好看的轰炎司感兴趣点,不停在他的衣角边上疯狂试探。
轰炎司鄙视了它一眼,转向另一个卑微的猫奴,“Eraser Head,你不是在东京那块任职吗?怎么跑到静冈来了?”
“哦,这段时间静冈黑道活跃地太过异常了,几个事务所都派人过来驻扎以防万一,我也是其中之一”他摸了摸猫柔软的脑袋,“还有你身边是不是特别经常发生些稀奇古怪的事?”
“啊,哪有?”
相泽的死鱼眼已经从猫身上转移到仰望天空无辜状的女孩身上,“先不提从天而降这种非常规事件,不到半个月你就登报上电视了两次,我就没见过比你更不合理的人了。”
轰炎司腹诽,我也想知道我他妈为什么能这么多事啊,轰冬美这糟心娃子遇到罪犯的频率都快比肩她当职英的爹了!
相泽也知道不能从这孩子嘴里得到答案,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翻涌的吐槽欲,说实话不仅是他,知道劫机事件详情的,还有知道轰冬美失踪案的人,在看到今日头条那打着厚码的照片时,不约而同冒出来一个想法:怎么又是你?!
轰炎司抓了抓头发,和相泽消太说了会儿话让他焦虑的心情有一定地舒缓,片刻起身准备回家。
“等一下,我开车送你。”相泽将猫放到自己腰前的包内,拍了拍他的肩膀。
轰炎司轻笑了一声,“用不着,我们这片街区民风淳朴,治安大体良好,况且安德瓦宅子还在这里,有哪个缺心眼的犯人会失了智往这里自投罗网?”
话音刚落,离他们不远处的居民宅瞬间爆|炸,人群里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