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哭的时候您哄得住。”

马尔福先生静静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

就像加百列希望自己有头阿布拉克萨斯一样柔顺笔直的长发一样，阿布拉克萨斯每天早上都对着镜子祈祷，自己的眼睛颜色能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变浅，变成和父亲一样，威严又冷酷的烟灰色。

阿布拉克萨斯在父亲的目光下，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但关乎最重要的小天使，他很快露出标准的马尔福式笑容回望马尔福先生：“加百列更加喜欢我。”

马尔福先生抬起下巴，从鼻子里发出嗤声，似乎不屑与儿子争论，转身就去书房里写信了。

阿布拉克萨斯看着他翻飞的袍角，觉得里面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意味。

马尔福先生从发现有人在贵族圈子里为格林德沃活动开始，就准备将两个儿子送走。他本能地把关于孩子的一切往最坏地角度考虑。

那次谈话的三天后，加百列和阿布拉克萨斯就在庄园前的空地上看见了装满三辆马车的行李，和穿着白袍、提着旅行箱的治疗师彼得斯。

“到阿克莫山谷去，”马尔福先生对两个儿子道，“彼得斯和布里奇斯·布莱克会照顾你们。”他灰色的眼睛落在身高还不到兄长胸口的加百列身上，“布里奇斯·布莱克有几个女儿，虽然出身低了点，但祖上三辈都是纯血统巫师，看照片长得也还算漂亮。”

加百列了然地点了点头，对彼得斯的同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会与布莱克小姐好好相处的。”

“加百列还小呢，再过几年人们就会把夏默特忘了的，他将有个高贵的纯血巫师妻子，而不是，”阿布拉克萨斯撇撇嘴，鄙夷道，“村姑。”

“我得假装让加百列和那个村姑联姻，并且会在两人成婚后帮助这支布莱克远亲回到魔法世界，布莱克家的老狗才答应暂时庇护你们。”马尔福先生露出狡诈的笑容，摸摸加百列头发，“但如你所说的，加百列还小呢，等他娶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您会每天来看我们吗？”加百列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只要马尔福先生表现出一点说“NO”的迹象，他就要立刻收回这句话。

马尔福先生的心都化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阿布，你需要我每天去看你们吗？”

“我会照顾好加百列的。”阿布拉克萨斯立刻挺起胸膛道。

“我们不需要您每天来，但……”加百列眯起眼睛，眼绿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泪光闪动，他花瓣般柔嫩的嘴唇颤抖着，“我希望您来。”

马尔福先生觉得自己被灌了一大瓶迷情剂，他俯身抱住加百列，用力亲吻他的脸颊：“我保证，会尽快接你们回来的。”

“尽快是多快？”

“是你的父亲所能做到的极限。”马尔福先生郑重地道。

“好吧，我相信您。”加百列很不情愿地道，“那您要每天给我们写信。”

“我保证。”

加百列得寸进尺：“每天想我一百遍！”

“这可不容易，因为今天早上你没起床之前，我就已经想你一百遍了，看来我得克制些，少想几遍。”

“不行！”加百列瞪大眼睛气势汹汹地道，“底限一百遍，不设上限，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好吧，”马尔福先生皱起眉头，假模假样地抱怨道，“您真是太苛刻了。”

马车离开马尔福庄园时，加百列能从车窗里看见父亲一直站在庄园门口，纤细的墨蓝色身影身后，是白色的庄园大门，里面隐约可见艳丽的玫瑰园和金碧辉煌的建筑物。

他守着他们的家。

阿布拉克萨斯搂住加百列，他绸缎般的长发和加百列的波浪卷发混在一起，像铂金色的河流彼此交汇：“以后我也会像父亲一样的。”

“不，”加百列低声道，“我讨厌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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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不高兴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