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最近几日起的甚早，他从来就不是个偷懒的学生。

前几日师父给了他一本《江湖御览》，里面涵盖的是如今上至庙堂，下至江湖的各大权贵门派之间的关系网以及详尽的如何相互牵制的概要等记述，鬼谷子原本限他三日之内将其中内容烂熟于心，以便应对之后的各种考验，卫庄用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所有的内容，将其扔在床头一角，便不再翻阅。

盖聂从入门的那天起，便独揽了所有的粗活重活，洗衣做饭自不必说。此刻正在厨房门前劈柴，距离日出东方，尚有半个时辰。

少年将劈好的柴整整齐齐地堆在一起，拿竹帚清扫掉地上的残屑，又去到井边开始打水，一桶桶的提至厨房。

卫庄站在不远的山石上，只是瞥了一眼这边，凝视着泛红的东方。

也许是因为天时尚早，周遭太过静谧，云梦山的深处，偶尔传来几声清晰的鸟鸣。

“小庄。”

卫庄收回目光，看着站在下边的人，那人穿的略为单薄了点。

盖聂继续道：“小庄，师父再过两个时辰便醒了。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去一下后山，早饭，可以你代劳做吗？”

山石上的少年纵身一跃，跳了下来，走至盖聂面前。

“可以吗？”

卫庄不作声，盖聂在等他的回答。

少时，

“估计师父喜欢你做的。”估计是山间气息太冷，连人说出来的话都带着点冷气。

卫庄越过眼前的人，打算回自己的屋子里去。

盖聂站在原地，看着他就那样走开，却也不作一词。他抬头望了望天边，朝着鬼谷的大门独自走去。

只是，他发现卫庄也走到大门边，却是倚在门柱上抱臂而立。

“不过，我可以替你去后山。”卫庄盯着自己的手说道，盖聂正好走了过来。

因为听不到那个人的反应，门边的少年抬起头，盖聂只是看着他。

二人竟也不觉得不适，盯了彼此半天无话。

盖聂嘴角微起，几乎察觉不到。

“不用了小庄，饭还是我做，你回屋去吧。”说完便转身朝厨房方向去了。

卫庄撇过头，不去看他，心头一点莫名滋味。

不过话峰调转，他是很好奇这个闷瓶子一样的人，去后山究竟所谓何事。

就在他好奇这一切的时候，盖聂用最快的速度做好早饭放在桌子上，天色已大白，卫庄看到自己的师哥到屋子里披了件薄衣又出来，脚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