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p>

殷菲郁看着已经离远了几步的费鞅，鼓了鼓腮帮子，忙小跑着追上，去拉他的臂。</p>

手滑，第一次没抓着。</p>

她又试了一次。</p>

指尖在触到费鞅腕间肌肤时，费鞅的手微一翻转，直接将小姑娘柔软的手握在了掌心，牵着她继续向前。</p>

费鞅一路都笑而不答。</p>

殷菲郁不甘心地一路软语痴缠着，直至跟着费鞅在一家名叫蚍蜉坊的店门前停住了脚步后，才抿嘴一笑噤了声。</p>

这家店的位置并不好，在一条街末端，虽占了三间门面，却只正中那间开了四扇门。两侧门面则是整面的落地玻璃，却又并未与其他商家那样在玻璃墙内展示店中商品，看上去空荡荡的。</p>

临来前，殷菲郁知道费鞅有两件事情需要办，一件是找个专家鉴别一下红珠，还有就是打听一下是谁想收空间法器。</p>

殷菲郁看着显得有些冷清的蚍蜉坊，不太明白费鞅为何会选择这家店。</p>

一路走来，他们也经过了几家一看就是卖法器宝物的商店，店中人头攒动，显然生意火爆，与这家门可罗雀的店可用天壤之别来类比。</p>

费鞅仿佛知道殷菲郁的心思，笑着解释：“人不可貌相。”</p>

蚍蜉坊看上去虽不如前面几家同行的店，但是熟悉内幕的人都知道蚍蜉坊的盈利根本不在客人的购买，而在于其他店的销售额。蚍蜉坊控制了大部分法器宝物的进货源头，其他店每卖出一件，蚍蜉坊自然能拿一件的抽成。</p>

殷菲郁恍然，笑弯着眼点头。</p>

店内客人并不多，有一位店员正领着两位客人在参观店中藏品。</p>

另有四位店员聚集在一侧小声谈着什么。见费、殷二妖进来，其中一个圆脸男子笑脸迎上来，言语恭谨地相询：“二位客人是想买，还是卖？”</p>

听闻这男子话语，殷菲郁这才知这家店不仅会卖法器宝物，还会收购。</p>

难怪师兄要来这里找人掌眼。</p>

她与法宝上并没有多少见识，所以打定主意是不开口露怯，只挽着费鞅的臂，好奇地四下打量四周。她只能看出店中展示的法器宝物并不多，而且看上去与前面商店橱窗内展示的类似。</p>

费鞅沉声道：“带我们去见林蜉。”</p>

圆脸男子一愣，才继续笑道：“我们老板他今日不在。若二位想鉴宝，我们店里有专业的老先生可为两位效劳。”</p>

费鞅淡淡道：“去跟他说是费鞅来找他。”</p>

费鞅的语气太笃定，太胸有成竹。</p>

这让圆脸男子再次怔了怔。他停了半晌，才缓缓道：“您二位稍等片刻，在下可为二位去问问老板何时回来，为二位约个时间。”</p>

费鞅并不为难他，只道：“去。”</p>

圆脸男子快步步入楼上。</p>

聚在角落中的三位店员只在圆脸男子离去时投来了一次注视，见圆脸男子并未说什么，又都转而专心地小声聊天了。</p>

殷菲郁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等那圆脸男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才悄悄地低声问道：“师兄，他眼神闪烁，像是在撒谎。会不会不为你通传啊？”</p>

费鞅笑：“娲皇山庙会一季一次，大多商家老板、雇员也是一季才来一次，并不住在这里。但这家店的老板林蜉不一样，他是为数不多的常年住在此处的那类，轻易从不出这家店门。”</p>

殷菲郁吃惊的声音都略提高了些，伸手指着楼梯道：“那他，不是在骗你吗？”</p>

“不错。”费鞅的目光也跟着落在楼梯上，仍然笑道：“不仅如此，林蜉通常在后院起居办公，若是真心通传，他就不会去往楼上去。”</p>

殷菲郁急了，双目炯炯地看着费鞅：“那，那，师兄，你怎么就不拆穿他呢？”</p>

费鞅安抚似地拍了拍小姑娘的手，笑：“这里认识我的不止是林蜉，还有他刚刚提起的那位专业老先生。”</p>

殷菲郁对费鞅向来信任，听费鞅这么一说，一颗提起的心立刻落回了肚子里，转而牵着乘黄约束它不能乱窜吓了他人。</p>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那个圆脸男子下来了。他身后还跟随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p>

那老者满面笑容，还未走近就已声若洪钟地连声道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魏先生，下面的员工刚来没多久，不知您大驾光临。”</p>

虽然非常信任师兄，但见到对方如此热情的做派，还是出乎殷菲郁意料，她对费鞅愈发心醉魂迷。看着费鞅的眼神中透出有止不住的钦佩。</p>

那位老者已经走到身前了，简短地寒暄几句后终于道：“您二位随我来。”说罢他转身向后引路。</p>

费鞅抬脚就要跟上，转头一眼瞥见殷菲郁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p>

满目崇拜的迷妹样。</p>

他笑着握了握小姑娘的掌心：“又发呆了，走了。”</p>

殷菲郁红着脸地吐吐舌，牵着乘黄笑着跟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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