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爷爷神色忧虑,“怕是没那么简单,先祖的死因是不是因病还不确定,家史上是这么记录的罢了。而且那女人又会给我们穆家带来什么大麻烦?能让当时几位长辈都这么忌惮,那女人一定不简单,如果这玉真是那女人消散后才出现的,那么这玉和那女人的联系十分密切,那么这玉现在落在我们手上,也许会给我们穆家带来灭顶之灾,但也许也是一个转机。因为......”
穆家爷爷脸上的忧愁更深了,摇摇头,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说下去。
穆佳时和穆清对视一眼,心里就透亮了,爷爷应该是知道点这玉的来历,不然按照爷爷平时的性格,说话也不会这么吞吞吐吐。两人再望向对面站着的穆齐家和穆齐身,他们也互相递了个了然于胸的眼神。
“爷爷,有些事既然来了,我们也避不了,不如早点让大家知道,也好早做打算!”穆佳时定了定心神,他有预感,爷爷等会要说的事情一定会让大家很震惊,但他躲不了,因为他穆佳时是青山穆氏现任家主,穆家的任何事他都必须参与,遑论这事还是个麻烦事,更有可能是存亡大事?
穆清满脸赞同,十分支持穆家时的看法。
“好吧,今天这事不要传出去,程林,你虽不是我穆家的孩子,但从小跟小时和我们穆家关系密切,今天既然你在这里,接下来的说的话你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都避免不了一件事实,那就是如果以后我们穆家因为这块玉出了问题,你可能也会被连累,所以出去以后不论是谁问你,你都要说你不知道,你是好孩子,穆家不会让你跟着遭殃。”
穆家爷爷的神色让程林感觉到气氛沉重,但他不怕被连累,和穆佳时这么多年的交情,穆家长辈对他的好他心里清楚,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穆家出了事,他肯定是二话不说,脱了裤子就是干。
程林果断向穆家爷爷点了点头,神色坚定!
穆家爷爷几不可闻的轻叹一声,看大家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才缓缓道来:“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块玉应该是炎城秋氏的所属物。秋氏得火种,以火修习身心,借火造势化力。秋氏每代家主继任都要得到火种的认可,只有被认可的家主才可以使用火种。刚刚我所说的传言还有一部分,那个女人是炎城秋氏当时家主秋赢的私生女,随母姓阮,名叫阮厢南,阮家和秋氏素有交情,而且阮家也颇有些权势,秋赢为争得下任家主之位,利用了阮厢南的母亲,为自己谋得了阮氏支持,但并未迎娶她母亲过门,得了家主之位后,娶了更有地位的唐家女儿为妻,阮家自然是不愿意就这么被白白利用,原以为自己家女儿和秋氏家主情投意合,所以在秋赢上位后,阮氏不仅与之断交,还想将秋赢拉下主位,扶持秋赢的哥哥为家主。可惜事情并不顺利,那时阮厢南的母亲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就想劝说自己的父亲放弃争斗,秋赢也同时得到了消息,假意将她母亲接回秋家,阮厢南出生后,秋赢就动了杀机,将阮家上下屠尽。秋赢为人心狠手辣,对阮家早起杀心,但实在舍不得阮厢南这第一个孩子。后来不知什么契机,阮厢南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便从秋家偷走了火种。”
穆家爷爷抿了口茶水,接着说道:“我想,就是阮厢南逃亡时,才与先祖相遇的吧!然后两人相知相爱,阮厢南也对先祖坦白了过往。那时候我穆家长辈之所以不同意,应该也是因为阮厢南的身份特殊,且手里还握着火种,而穆家当时根基不稳,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将整个家族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这玉,有可能就是......”,穆佳时不敢再往下说了。
穆家爷爷点了点头,一丝悲凉意味弥漫整个屋子。
穆齐家与穆齐身兄弟二人也是头一次听自家父亲讲述这个传言,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假,但传言内容与家史上所说并无出入。只是没想到穆家与炎城秋氏从三百年前就有这么段渊源。
如今,穆佳时因为帮助凌艺,收了锁灵碑,渡了阮厢南,得了“火种”,穆家因此又不得不与秋氏再生干系。
可是,这并不是巧合,阮厢南是因为受到黑斗篷男人的蛊惑才对凌艺下了失魂咒,而阮厢南又与自家先祖穆秋风有过一段往事,三百年前种的因,却在三百年后结了果-----那个黑斗篷男人是想让穆家拿到火种!
如果秋氏知道火种在穆家,可想而知会发生什么!
可是有哪里对不上呢?穆佳时细细整理来龙去脉,灵光一现:“爷爷,你刚刚说秋氏每任家主都要得到火种的认可才可以使用火种,可是如果三百年前阮厢南偷走的就是火种,也就是我们现在手里这块玉,那么后来这么多任家主又是如何利用了火种进行修习的呢,秋家所有的修习可都是建立在火种这个基础上的啊!”
“是啊,父亲,小时这个问题确实是个矛盾点。看来我们还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在弄清楚这块玉到底是不是火种之前,还是缄口不言的好!”穆齐家捋着两撇山羊胡,神色严肃。
“确实,父亲,二弟说的有理,我会派兰堂的人仔细打探,一有结果立刻汇总到您这儿!”穆齐身终于开了口,一脸忧色,“佳时,这件事我看只是个开始,你和穆清,还有程林,保护好自己,我总有预感,暴风雨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