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兴是我派出去的,这么多年一直没和你们说,是不想让你们掺和到这事情里来。”
穆老爷子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穆佳时相对比较平静,可穆齐身和穆齐家就不那么淡定了,惊讶的你看我,我看你,半天没说出话来。
在东临茶楼的牢房里,穆佳时就隐约猜到了张随兴是被家里某一位老大派到赤乌当卧底的,张随兴没明说是谁,但穆佳时不笨,整个穆家对赤乌能安排的这么长远的,只有一位---穆修,他亲爷爷。
穆修神色淡定,望着自已亲孙子,“赤乌要求严格,只有随兴有这个本事能混进去。事实证明,他混的挺成功,你不用担心他。”穆修抿了口茶,继续说道,“把你这次在韵城遇到的事详详细细的说清楚,一个字别落!”
穆佳时点了点头,一五一十一字不落的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不过我有一点搞不清楚,既然那魏沈就是引诱阮厢南伤了凌艺的人,那他肯定是知道火种现在就在我们穆家,对于修习火系术法的人来说,火种具有极大的吸引力,但赤乌那帮人在我们得到火种后,却没有从我们这里拿走火种。赤乌和秋家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如果赤乌是秋家的从属,那赤乌为什么不把火种拿回去,如果是敌对关系,那从我们这里拿走火种辅助修习,对他们来说和秋家打交道不是更有胜算吗?”穆佳时疑问道。
穆修满意的笑笑,“分析的不错,这其中盘根错节,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早先你发消息回来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万事自身安危在先。赤乌确实不简单,很难对付。你可以说赤乌和秋家是从属,也可以说他们是敌对。”
穆清哦了一声,目光闪亮,“我知道了爷爷,是窝里反对不对?”
穆齐家忍不住给了自已闺女一个白眼,大呼大叫像什么样子。
“对,窝里反,这词用的到位!”穆修笑笑,接着说道,“赤乌是秋家一个分支,以前不叫赤乌,刚开始是由秋赢组织起来的,就在阮厢南拿走了秋赢手里的火种之后。当初追杀阮厢南的除了秋赢,还有一拨没被秋赢除干净的秋家另外一脉,也是秋赢的哥哥秋实。秋赢上位本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很多家族支系并不支持秋赢,后来都反向倒戈,最终正位还是被秋实夺了回去。”
“秋赢去了,但赤乌还在,他们从秋家孩子里秘密选出每任赤乌头领,不被外人知晓,但他们始终有不变的任务,就是找回火种。本来一直相安无事,毕竟我们穆家在那之后并没有和火种有任何其他牵扯。”
“一百多年前,赤乌突然向我们穆家发难,言之凿凿的说我们穆家私藏了火种,就连秋家也跑来诘问。说来可笑,赤乌与秋家如此不和,竟然还能这么心意相通的找我们穆家索要火种。”
“可我们家没有火种!我记得爷爷你说过,三百年前为了保穆家一门,当时的先祖长辈并没有同意收留阮厢南,当然更不可能拿了火种!”穆佳时一脸不快,“这就是一百多年前我们穆家迁徙的原因吧!”
“没错。秋家名门正派没有证据,也不敢太放肆,但赤乌就不同了,我们穆家的藏书室,都被赤乌偷偷找了不知道多少回。但到底是没找到。所以当时穆家家主就决定避其锋芒,遁世自居。”一杯茶水饮完,穆修缓缓神,慢悠悠的说道。
穆家所有人包括穆家老大老二的脸色并不好看,讶异中带着愤怒,赤乌和穆家的梁子原来这么早就结下了。
“后来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十年前,赤乌再现,行事做风和从前大不相同,说句不好听的,我不知道赤乌还会再搞什么幺蛾子出来,所以就派了随兴,打入赤乌。”
“这些事本来不打算让你们知道的,但事到如今,你们都是穆家的一份子,赤乌如果再威胁到穆家,你们有义务也有责任让穆家继续传承下去,哎,本来这是我想带进棺材里的事儿!”
穆修叹了一口气,穆佳时也跟着心里一悬。这事很棘手,老爷子也没把握,只能给大家先打了预防针。
穆齐身看了看穆佳时,再望望正坐中位的老爷子,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爸,有件事,我之前没说,是觉得没到时候,可现在,怕是不能不说了。”
众人疑惑。
穆佳时只听到自已爸爸几不可闻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我有一个女朋友,交往两年了,我有娶她的打算。”
众人:“......”厉害了,老大!
“准备什么时候把我小妈接回家?”穆佳时坦然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