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少女对感情的那份朦胧与幼稚却是对林语蓁最大的考验。

活了两世的林语蓁能毫不手软地将用心险恶的少年们送进看守所, 也能用尽最恶毒的话语让亲生弟弟颜面尽失, 但面对穆倚乔她却总是束手无策, 既不能直接告诉她真相，又要在她问的时候尽量含糊其辞。

她曾经问过穆倚乔是否相信鬼神之存在, 得到的回答是信也不信。那时候林语蓁不懂她的意思，以为她不信却又无法解释某些现象，而如今的林语蓁大体理解了穆倚乔的那份彷徨。

半成品总是令人心生向往，忍不住心中的那份悸动想要连同那份青涩与懵懂一道品尝。怀中的少女身躯娇软, 林语蓁不愿放手。喉头耸动，咽下津液的口腔内无比干涩, 她把人抱到腿上，轻轻蹭着她的耳朵。

“无论发生什么, 我都不会离开你。无论是怎样的我，也永远都不会害你。”

这句话似答非答, 穆倚乔不明白，但她就是很想撒娇：“姐姐，今晚陪我睡好不好？”

桌上文件成堆, 林语蓁看都不看一眼, 抱着她就往卧室走：“好。”

不止今晚，以后她可以天天都陪在穆倚乔身边, 直到她入睡。

洗了澡换上丝质睡衣后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床上的少女缩在被子里, 露出一双仍睁着的眼睛, 眼巴巴地望着她。林语蓁哭笑不得, 稍稍给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别闷坏了。”

穆倚乔晃晃脑袋，等林语蓁钻进被窝后伸手说：“抱。”

林语蓁就蹭过去把人圈在怀里。

“你这睡衣好性感，我、我有点不适应……”小家伙脸蛋泛红，大有把自己全部埋进去的趋势。林语蓁却大大方方毫不避讳，手指轻点她的鼻尖：“等你长大也会有这样一件睡衣的。”

“真的吗？”

“真的。期待吗？”

穆倚乔欲言又止，声音弱下去：“我身材不好，穿着不好看。”

原来小家伙在纠结这个问题，林语蓁就说她刚才怎么好没自信的样子，她把人摁进自己的胸口：“没什么不好看的，你长得好看，就会穿什么都好看。”

穆倚乔被她弄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把头探出来赶紧呼吸了几下，对上林语蓁含着笑意的眼睛又马上背过身，快速说道：“睡觉了！”

林语蓁知道她害羞了，却不肯放过她，环着她的腰又把人搂在身前：“睡吧。”

第二天就是十一了，七天长假，林语蓁还没做好打算，她想带穆倚乔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

“出去玩吗？”穆倚乔停下刷果酱的手，对着林语蓁眨巴眨巴眼睛。

林语蓁切开煎蛋，将一小块送入口中：“嗯。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穆倚乔叼着面包片做沉思状：“我哪都没去过，我也不知道想去哪……”

她在孤儿院长大，隔壁市都没去过，老实说，除了语文课文中介绍过的地方，她还真哪都不知道，一下子让她说想去哪玩可真是难为她了。

林语蓁闭目咀嚼了几秒，忽然睁开眼睛，举起叉子说：“我们去H市吧。”

H市是L省的省会，和D市天南地北两个方向，穆倚乔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H市风景好嘛，烟雨江南……现在可能没有夏天那个感觉，但还是很温暖的，穿短袖也没事，比D市暖和多了。”林语蓁解释道。

其实她存了点小心思，刚才还差点说出来。H市是段琅若的老家，带穆倚乔去其实是为了让她早点心里有个底，不至于知道真相的那天闹得太大。

但她同时也有点犹豫：穆倚乔的生父在H市也有头有脸，并且已婚，但妻子并不是段琅若，其中因果她尚未查明，只怕曝光的时候会对穆倚乔造成不好的影响。

“江南啊……”穆倚乔有点向往地在想象中描摹着H市的样子，“好啊，我听姐姐的。”

板上钉钉的事，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林语蓁也不再想旁的乱七八糟的事，立即叫张雪安订票订酒店。

“我们去几天呀？”穆倚乔又问。

林语蓁捏捏她的耳朵：“看你，你喜欢就多玩几天。”

穆倚乔乖巧点头。

往不好听了说，穆倚乔是没见识，自然不会知道节假日的机票和酒店有多贵，但这对林语蓁来说则是件好事，不必让穆倚乔知道价格的浮动，如果她问起来还大可以往少了说。

她希望穆倚乔不要为金钱所累，假期就是假期，玩得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张雪安办事向来利落，很快就把机票和酒店的订单送到林语蓁手上了，林语蓁牵着穆倚乔就上了车。

小家伙瞪圆了眼睛：“我们什么都不带吗！不需要换洗的衣服吗！洗漱用具呢！”

林语蓁晃晃手机：“已经打包邮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