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太杂，唐立书凌晨四点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去卫生间内吐得昏天黑地，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从卫生间内传来。</p>

待唐立书踉跄的从卫生间走出来，连嘴唇都吐得发白，脸上还残留着细小的水珠，发青的脸色看上去没什么精神。</p>

“把这杯蜂蜜水喝了。”秦宇将水杯递到他跟前。</p>

“谢谢。”唐立书疲惫的靠着沙发，双手握着温热的蜂蜜水。</p>

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身上没有醉酒后黏腻感，只是胃里叫嚣着不适的同时，太阳穴‘突突—’的阵痛。</p>

“喝酒得适量，按照你这个喝法，迟早得把身体喝垮了。”秦宇道。</p>

“嗯，迫于无奈，近期手上有个官司，对方那边有关键性证人还在犹豫着是否出庭，我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去应着。”唐立书搂过一旁的抱枕捂住小腹：“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p>

“正常，我爸以前就是个一事无成的酒鬼，你喝醉酒品还好，他喝醉就打人，我妈被打跑了，就打我和妹妹，还差点为了还债把秦琳卖了，好在他死了，能不再祸害我们，不过留下的债也够我受的。”秦宇盘腿坐在沙发上。</p>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p>

秦宇笑容灿烂，手一把搂住唐立书的肩膀：“想让你知道，无论生活有多糟糕，你都得自己对得起自己。”</p>

唐立书身子一僵，强颜欢笑：“我生活过的很有质感，你不需要担心。”</p>

“我知道抑郁症很难治疗，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能为了自己好好活下去，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那些觉得不值当的人，会影响你情绪的人就离他们远些，你的命是你自己的。”秦宇希望唐立书能将今天他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听进去。</p>

秦宇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伤口扒开给别人看的猴子，今天与唐立书说起酒鬼父亲的事情，也只是想让唐立书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最糟糕的。</p>

两人共同游戏到现在，秦宇从前不清楚zero为什么每一次都毫不犹豫的涉险，直至巧合的与zero在现实中认识，才明白zero的所作所为来源于了无牵挂，秦宇无论过得再难再苦，就算受尽冷眼，只要一想到秦琳，总觉得没有什么坎是跨不过的。</p>

兴许没有牵挂的人，在内心的折磨下，更容易放弃自己。</p>

“你的毒鸡汤我勉强喝下吧……”唐立书道。</p>

“唉？”</p>

“才凌晨四点多，各自回房间睡吧！”唐立书站起身，转头看向秦宇：“晚安。”</p>

回到房间后，唐立书从抽屉里拿出已经蒙上一层薄灰的抗抑郁药，扬起唇角。</p>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唐立书和秦宇一前一后的醒来，桌上已经备好了早餐，而本该住在学校的秦琳此时正在灶台旁清洗着锅具。</p>

“你……”</p>

秦琳回过头，看向唐立书笑容甜美：“本想着洗完锅具把你们两个懒虫喊起来，既然醒了，先坐下吃早餐。”</p>

唐立书茫然的点头，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p>

不多时，秦宇也拉开了唐立书身旁的椅子。</p>

“你们两的事情我考虑很久，我其实能够接受。”秦琳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渍来到餐桌前：“看久了，你们还是挺般配的。”</p>

两人刚喝下的牛奶不约而同从嘴里喷出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响起。</p>

秦宇拿纸巾擦了擦嘴唇和手指，唐立书咳嗽声还没停止，眼神疑惑的看着秦琳，总觉得刚才耳朵里出现了幻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