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璆鸣言止从没有闪烁其词的时候,肃卿敏锐道:“发生什么了?”
陈璆鸣只顾垂首,眼神看向别处,道:“肃卿,你先别问了。”
这时从厢房处传来了一声惊叫,陈璆鸣和肃卿瞬间都看了过去,陈璆鸣知道许是顾平升醒了,肃卿却什么都不知道,看了陈璆鸣一眼便跑了过去,陈璆鸣道:“肃卿!”
肃卿并没有停住脚步,随着越走越近,便也听到了莫不晚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莫不晚依旧坐在椅子上,面目阴沉道
顾平升吓得不住的向后躲,声音抖动道:“夫诸他们不是在长安么?你们...你们为什么能赶过来?”
莫不晚起身,一步一步逼近道:“为什么害我师姐?”
顾平升索性道:“做都做了,你还能怎么样?我本来就是这寻花问柳的性子,莫兄忘了?”
“寻花问柳...”莫不晚不住的冷笑让人发寒,他笑着偏了偏头,指尖扫过发际边,骤然狠厉的瞥向顾平升道:“我师姐不染纤尘,竟被你这种就该死在烂泥里的腌臜东西玷污!落在我手里,我就要让你知道活着有多可怕。”
陈璆鸣追过来的时候,肃卿整个人都已经愣在了廊下,陈璆鸣知道他大概是已经知道了,走到他身后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肃卿听到后只觉得眼前一黑,神魂失散道:“不晚说的...是真的么?”
“是...”
肃卿猛然回身拽住陈璆鸣的前襟道:“怎么会这样?沉吟怎么会被...你们都不在么?”
哀伤使然,陈璆鸣亦是自怨悔恨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她一个人,该是我守着不晚的。”
“到底是谁?谁动的了沉吟?”肃卿怒吼道
陈璆鸣哽咽道:“我和泽川在城中与夫诸鹿蜀开战,沉吟一人留下照看不晚,谁知妖邪用计说狄大人被伏,有伏龙剑为证迫使沉吟去救,情急之下沉吟...沉吟化灵成盾保护不晚,而后独自前往周山,我们追过来的时候已经...已经晚了...”
肃卿自知这不怪陈璆鸣,他松开陈璆鸣,只感觉脚下绵软一时间竟如同站不住了一般,眼神已是一片黯然,道:“我才走了十几天...怎么会这样...沉吟现下呢?”
“还没醒过来,泽川已经处理好了她的伤。”陈璆鸣垂眸道
此时屋子里传出了顾平升的声嘶力竭的哀嚎,肃卿已无意于这些,道:“我去看她。”
肃卿走后陈璆鸣进到了房中,而看到的画面竟令陈璆鸣极其不适,莫不晚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把钝刀已经阉了顾平升,看着他身下的血流成河,莫不晚犹嫌不够,举起那把匕首朝着顾平升的膝盖剜去,随着顾平升髌骨的脱离他整个人仿佛都已气停,双眼暴凸,嗓子里已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在他将死之时莫不晚另一手却置于他的头顶,以灵力驱使吊着他的元神,如此一来他便是生死不得,连昏都昏不过去只得生生的受着这本不能承受的剧痛。
陈璆鸣起身想去阻止,可刚要靠近莫不晚时,只见莫不晚侧过的目光发出令他从未见过的杀气,陈璆鸣不由得一怔道:“不晚,此人死有余辜,可我担心煞气太重却只能反噬了你。”
莫不晚瞳孔腥红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拔出刀扎进顾平升另外一块髌骨缝中道:“师姐醒了...来告诉我。”
肃卿一路跑了过去,临到沉吟卧房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他站在那儿不知怎么就动弹不得,这一刻的心情犹是自责与心痛交织,肃卿觉得或许他不走,便不会发生这种事。边泽川正好端着药碗出来,这一面肃卿便觉得他整个人憔悴无比,清闕已如玉影中人。
“回来了。”边泽川勉勉道了句
“她怎么样了?”肃卿开口道
边泽川关上了门,走了几步过去,仍然双眸无光道:“你都知道了。”
肃卿点了点头,低声道:“我能去看看她么?”
边泽川侧了侧头道:“她刚才醒了,谁都不想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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