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自古都悲凉,姜行止算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几片残枯都树叶被摇下,落在地上。
沈愿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姜行止还站在原地,因他短短几句话久久不能释怀。
半个时辰前,他只沉默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沈愿的邀约——撇开沈愿足够优秀的能力,就算他什么都没有,姜行止也拒绝不了他。
沈愿和他简单交代完大概的计划,分析了交换了信息,就提步打算走人了。
姜行止迟疑地叫住他,犹豫着把他想了一夜的话说出了口:“沈祈的事,对不起。”
沈愿一怔,随即很公式化地笑了笑:“没事儿,你放心。大事上我不会带私人情绪。”
姜行止不死心,尚怀一丝希冀:“那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沈愿没说话,姜行止的心一点一点下沉,像被海水包裹着一样,令人窒息。随即后,沈愿说了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残存的幻想。
他说:“姜行止,我们会是最好的政治伙伴。”
但也仅限于次。
沈愿后半句没说,他知道姜行止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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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姜行止和沈愿定了口头上的君子协定之后,沈愿又开始往簪花小筑跑——毕竟姜行止的身份,老到他那儿去也太扎眼了。
姜行止捧着稀里哗啦碎成八辦的心,也渐渐地想通了,现在沈愿地空闲时间基本上都给他了,他和沈愿的交流比王后都多,有这样好的契机,不怕他没机会好好表现,争取减刑。
姜行止那儿迂回战术的小算盘打的飞起,沈愿这儿已经快忙晕了。
他名义上的父王已经开始让他着手参与国家大事,俨然把他当接班人在培养,太学当功课也不能落下,每天都得上课,一口“为君之道”读的他脑袋疼。
而且他父王最近也不知道又抽什么风,打算给他挑伴读。
他都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好不好!
拗不过天命——而且也不是什么坏事。沈愿就随他去了。
这个消息姜行止得知,挑了挑眉,心里高兴得能蹿天,这真是想睡觉就有人给送枕头,他还想着怎么可以和沈愿再进一步,就来了这个好机会。
过度膨胀的自信和潜意识里“沈愿必选他”的想法让姜行止想当然地在心里坐实了伴读的位置,以至于他甚至都没和沈愿商量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