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按例,沈愿带着姜行止和薛麟一同上课。
薛麟和姜行止的关系有些微妙。
相处越久,姜行止心里越不得劲,薛麟这人在他看来就是过于迂腐,在这样的形势下还天真地恪守礼制,满口礼义廉耻,活像个老学究——更何况还总是有意无意地接近沈愿。
这是个重点。
薛麟对姜行止也算不上多喜欢,他恪守礼节,对姜行止成王败寇的那套理论不敢苟同,每每同他争论,他那张嘴跟淬了十斤毒似的,气的他一口郁气哽在喉头。
而且他总觉得姜行止对他抱有莫名的敌意。
莫名其妙的这人。
但二人也从来没有真正动过干戈,在其位谋其职,二人从属一主,没有必要。
相安无事地过了两个月,沈愿迎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
凛冬将至,岭南地区突然闹起了饥荒,大批百姓北上,又因缺衣少食,死伤不计其数。
岭南的官员上报当地的百姓吃土吃树皮草根的已经不计其数,甚至易子而食。
天子为此事愁的几天睡不着觉,灾年最容易起叛乱,本来几个诸侯国就已经虎视眈眈,如今更是有了起兵发难的理由。
着实难办啊……
为了安抚灾民,必定不能草草了事,得有一个身份能力都能服众的人负责此时,才能平息民怨。
那该选谁呢……
没过几日,负责贵族子弟六艺德行的师氏和保氏特意对诸皇子提起了此时。
沈愿一挑眉,看出了天子背后的意思。
这是要他们各凭本事?
有点东西。
****
当天下了大学,沈愿领着姜行止和薛麟回了他的寝宫。
出门时,碰到了不少皇子世子,皆是一脸跃跃欲试,分明是盯上了这块肥肉。
天气越发冷了,王后清点着送上来的布帛,想着给沈愿做一批新的里衣,门外的侍女来报,说是沈愿领了姜小侯爷和薛世子回了寝宫,就不向她问安了。
王后有些意外,平时沈愿也带二人回来过,不过都是在外殿略坐坐,讨论些儒学精义。
今儿怎么把人带到寝宫了?
不过对沈愿,王后向来纵容,她也没计较失不失礼这事,只是叫人奉上茶水点心,再屏退了殿外侯着的一些人。
愿儿如此,定是商讨些不能让他人知晓的事,隔墙有耳,还是把人调开安心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