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台上,老师还在说。
司淮的余光瞄见沈愿从速写本上撕下一张新的,趴在桌上,大笔一挥,落下了“检讨”二字。
司淮:“……”
这个人也真神奇。
沈愿写了这荡气回肠的两个字就没再动笔,支着头发呆,司淮都以为他要憋出什么惊世文章。
裤兜里嗡嗡震了两声,司淮掏出手机。
家里的阿姨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要不要回去吃完饭。
司淮扯出一抹嘲讽的笑。
家政阿姨从来不会管他的去向,能让她这么问的,只有那个人。
这可不是询问,这是一种邀请。
司淮不能不去。
“下午帮我请个假。”司淮踹了一脚李沂的凳子,压着声说。
“嘛去啊哥?”李沂一勾就来,“带我一个?”
“乐队一点事,处理一下。”司淮随口敷衍。
他们说话没有刻意避着沈愿,沈愿听的一清二楚。
司淮有个乐队的事,沈愿是知道的。
早年司淮为了摆脱司萧的控制,得劲儿叛逆,和几个人组了乐队在地下酒吧演出,捞点生活费。
后来这事被司萧发现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酒吧莫名倒闭了,司淮自从那次消沉了不少。
直到近两年他们才重新聚了,算一个新的开始。
但是沈愿直觉,司淮这次肯定不是去处理乐队的事。
“哥,带我一个?”沈愿扯住司淮的裤边,笑得肆无忌惮。
“靠,少爷你恶心我呢还是恶心淮哥?”李沂知道沈愿学了她的强调,脸上的表情跟吞了只苍蝇似的,“瞎叫什么,谁是你哥?”
沈愿可不惯着他:“和你有关系?”
李沂一时语塞。
再看司淮。
他被沈愿一句话惊的不清,嘴巴张了两次,想说什么似乎又咽回去了,表情比起李沂不遑多让。
“别这么叫我。”司淮拂开他的手,“跟你不熟。”
沈愿没别的优点,就是心脏强大,扛造,他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改口:“司淮,我跟你一去呗。”
司淮真的有种打个车把沈愿重新送回医院再住几个月的冲动,脑子伤成这样了?
“……你什么立场跟淮哥说这个啊?”李沂都看不下去了。
“我们是朋友啊。”沈愿无比自然。
“不是!”司淮隐隐反胃,凡事反常必有妖,沈愿绝对有事!
“啧。”沈愿有点不爽,接二连三被人撂脸子,他也不是什么来者不拒的好脾性,当即不干了。
随他去。
司淮看了他一眼,走了。
司淮叫了辆车,等车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一瞬间,他脊背都绷紧了,生怕有是沈愿。
还好……是殷乐乐。
殷乐乐和他打了声招呼,脸上挂着笑,手里揣着本笔记。
“你怎么来了?”司淮问。
“还说呢,”殷乐乐说,“我本来去我妈办公室的,路过三班的时候秦述他们几个看见我就问是不是跟你出去玩。”
“都不用猜,你的行踪全校基本上人手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