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道:“待会儿我是不是要出去回避一下?我是说,万一他们俩一见面就干柴烈火……”
艾普:“我理解你这种处于热恋期患得患失的感情,一个好消息是,这位omega先生不在发情期,另一个好消息是……”
程誉打断它:“你在说什么?什么热恋期,患得患失的感情?”
艾普骄傲地说:“在你们签订了合同以后,我特意去网上下载了相关资料扩充我的数据库,以备不时之需。”
程誉□□道:“恋爱合同,这个说法可真浪漫!”
艾普:“另一个好消息是,主人不是那种见到omega就走不动的alpha,他曾经遇到过最匹配他信息素的omega,最后还是为了上将拒绝了那门有利于提高他社会地位的亲事。”
程誉没什么真情实感地说:“哦,拒绝了信息素的爱情,那可真是感人至深!”
程誉跟光脑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着卡洛斯把治疗机器取过来,omega忽地睁开眼睛,一手抓住他的肩膀:“救命!快救救我!”
Omega活像一只惊慌失措的鸟儿,程誉尽量温和地对他说:“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在程誉的劝慰下,omega终于平静下来,也终于认出他来:“是你,刚刚那位先生!我在不小心被海洋生物攻击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挂了。谢天谢地!”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omega,程誉觉得还挺可爱的,他把人扶起来,坐到沙发上,见对方还在发抖,程誉便体贴地倒了一杯水。
Omega捧着热水杯,反复说:“真是太感谢你了。”
程誉微笑:“不客气。”
他容貌俊逸,谈吐温文有礼,很快便赢得了omega的好感:“我叫林乐,可以请你吃一顿饭,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吗?”
卡洛斯扛着治疗仪从二楼走下来——这个见鬼的治疗仪,他翻箱倒柜才找出来——正好瞧见omega红着脸对程誉道谢,并邀请对方吃饭。
卡洛斯眼中情绪一冷。
程誉这才相信A和O之间有一套自成体系的辨认方式,因为他发现自从卡洛斯下来之后,这个omega忽然之间脸色一白,变得瑟瑟发抖起来。
林乐小声嘀咕:“他的味道我受不了。”
为了尽量安抚这个可怜的小omega,程誉只好硬着头皮说:“亲爱的,他是omega,你回避一下,我来帮他治疗吧。”
听到那句亲爱的,卡洛斯没答话,看了一眼程誉,把仪器交给他。
有了治疗仪,林乐腿上的伤口很快愈合,他对程誉感谢再三,却聪明地没有再提请吃饭的事情。
半小时后,医疗人员过来,程誉把人送到特殊通道门口,林乐探着脖子看了一眼屋内,偷偷对程誉说:“你家那个alpha好凶啊,他一定对你非常重视吧?”
他现在态度跟刚刚大不相同,完全是对待闺蜜那一套,这令程誉十分尴尬:“你误会了。”
林乐瞪大眼睛:“啊?他不是你的alpha吗?”
程誉笑着摇了摇头。
送走林乐,程誉回到里屋,发现卡洛斯正斜倚在墙边,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您可真是一位绅士。”
程誉想了想:“……谢谢夸奖?”
卡洛斯冷冷一哼。
程誉诚恳道:“其实,我觉得你待在这并不太明智,毕竟林乐的信息素还没有散干净。”万一波及到自己就不好了。
Alpha嗤笑:“你觉得我是那种行走的生~殖~器,会处处发情吗?”
程誉:“这可说不定,毕竟你还没有标记过omega,也许试过一次后会食髓知味呢。”
卡洛斯:……
卡洛斯有点恼火地说:“如果你是omega,我现在就应该给你做好临时标记。”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该死的狂蜂浪蝶前仆后继。
程誉耸耸肩:“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毕竟我不可能是omega。”
他说完这句话,就被人猛地揽过去,卡洛斯低头,报复似的在他脖间咬了一口。
程誉:!!!
程誉浑身僵硬,往后退了几步,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敏感,现在感觉耳朵都在发热,被咬过的地方一阵酥麻。卡洛斯则是一脸做梦的表情,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心血来潮,会忽然咬对方一口。
现在简直太尴尬了,两人大眼瞪小眼,找不到任何可以岔开注意力的话题。
最终,是光脑打破了可怕的沉默:“生化人的身体敏感度很高,这是为了配合性方面的刺激程度。”
程誉&卡洛斯:“闭嘴!”
小苹果委屈地闪了一下,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程誉努力缓和气氛,调侃道:“我想这应该是吃醋的意思吧?”
卡洛斯面无表情。
程誉:“赶走接近他的所有人,你一定想这么做很久了。”
卡洛斯沉默一阵,低声道:“没错,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我没什么立场,只能一直忍耐……可他总是这样,对所有人都好,都来者不拒,他总是那么暧昧。”
程誉推己及人,顿时觉得十分冤枉:“我觉得他只是认为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与人和善,这是基本的礼仪。”
卡洛斯:“可是我受不了,我会忍不住把自己跟其他人比较。”
程誉叹了口气:“嫉妒蒙蔽了你的眼睛和心。”
爱情令人盲目,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告诉对方,反而在心底反复地自我否定和怀疑呢?
“对,是嫉妒!”卡洛斯冷笑,“我嫉妒每一个人,那些日子我都快要疯了,可我根本不敢表现出来,我只是一个流放星上捡垃圾出身的低等平民,他是那么,那么遥不可及……我根本配不上他。”
程誉轻声安慰道:“你已经很好了。”
又是那种熟悉的,近乎怜悯的眼神,一瞬间,卡洛斯产生错觉,神经质地抓紧他的肩膀:“我不需要安慰,我知道你所做的只是怜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作茧自缚,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