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iel (聪明随和的)Lambert(德国姓氏,聪明的,光明的)
众所周知,南极一年只有两天,白天和黑天,这天是晴朗的白天,雪地里寂静无声,只有南极科考人员的脚步咯吱咯吱声。16岁的Daniel Lambert(丹尼尔 兰伯特)抱着攀岩绳走在科考队员中间,他是整个美国南极科考站唯一一个未成年人。因为母亲也是科研人员,而丹尼尔的确在科学方面天赋过人,于是就被破格录取了。
丹尼尔严肃的板着稚嫩的小脸沉默的前行。在南极这个寒冷的地方,些微的声响就可能让你头顶雪崩,脚下冰裂。科考队走到了目的地,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从洞里往上反着寒气。
众人安静的歇息了一会儿,队长说:“丹尼,休息好了吗?下去看看吧。”丹尼尔认真的点点头,队长摸了摸丹尼尔的长发,微笑。科考队里丹尼尔最轻,动作速度也是最灵敏的,想想吧,这些科学家哪一个不得三十岁往上?环境这么恶劣的南极随时外出考察随时有可能丧命,年轻有家的谁愿意来整个南极洲的所有国家科考站除了丹尼尔最年轻的他们的就是队医约翰华生了,今年38了(某人追了神夏七年,向卷福的保姆约翰华生致敬),这些人的身体机能灵活度怎么和16岁的小伙子比所以这种想要灵活性的工作都选丹尼尔做,俗话说人都是被逼出来的,高危工作导致现在丹尼尔被锻炼的逃生技能进步神速。丹尼尔戴好护具和仪器,扣好速降绳,沿着冰洞的冰壁向下滑,下降到50米的时候,突然地震了,上面大片的雪块冰块砸下来,最大的有五六米那么长,直接把攀岩速降折了。万幸下面十米有一个换台,丹尼尔摔在上面昏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睛,丹尼尔在医疗室里面。华生医生推门进来,正好看见丹尼尔醒过来,操着伦敦腔说:“你终于醒了。你可真是命大,脑袋差一点砸在一旁的坚冰上。万幸只是小臂骨折,你可不知道啊,大家伙把你抬上来的时候,你小臂的桡骨支出来把皮肉都刺破了。年纪轻轻的遭这么大的罪,你说你干嘛来啊?在这么荒无人烟的破地方干什么?年纪轻轻回去享受人生不好吗?”丹尼尔乖乖的喝下药,眨巴眨巴大眼睛,听老妈子华生医生的训斥,每次都这样,只要自己一受伤小医生就要碎碎念半个来小时,哦!对了,小医生这个外号是考察站的科学家们起的,和七老八十的科学家们比,华生医生确实很小。丹尼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站长要找他,站长是他妈妈的老师,非常喜欢丹尼尔,小时候丹尼尔也经常去他家上课,站长就像他的爷爷一样。
丹尼尔敲了敲门进去了。站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看报告,看见他进来摘下眼睛,慈爱的看着丹尼尔,“丹尼,身体感觉怎么样”丹尼尔小身板站得笔直,红着脸说“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外出考查。”站长揉了揉眉心,“丹尼,你的劳动合同到期了,我们之前和你签的是一年,那时候是由你妈妈签的字担保,你可能不知道,可是现在你妈妈去世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在南极探险做科研,但是,这毕竟是一个高危的工作,你没有成年,需要监护人的签字。所以,现在你只能找到你的其他监护人签字,不然你只能回去了。”丹尼尔愣怔的张着嘴巴,这个消息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站长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走到丹尼尔面前,“丹尼,你的人生还很长,我知道你妈妈的死让你很痛苦,这一年你像工作狂一样没命的工作,我希望你能休息休息,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吧,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你不应该在这里耗费青春年华。等到你成年,你想回来再回来。三天后会有补给的船来,到时候你就坐船回美国吧。”
丹尼尔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发呆,任由麻醉药效过去后入骨的疼痛一波又一波袭来。三年前母亲被查出癌症晚期,只有一个月的生命了。绝望的丹尼尔漫无目的到处乱逛的时候看见一个中国教堂(后来知道那是道观)。作为坚信科学的无神论者,那一天丹尼尔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穷途末路拿起圣杯,向桌案上的三个男人(三清道祖)许愿,“如果能让妈妈多活一年,我愿意用十年的生命交换。”可能是他的孝心感动了三清,丹尼尔的妈妈整整活了三年才撒手人寰。从那以后丹尼尔开始信道教成为居士留长发,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发视为不孝。
两年前南极考察站缺人,妈妈的老师找妈妈帮忙,兰伯特女士是一位优秀的物理学、数学家。年轻的时候从德国来到美国留学,后来父母去世就定居美国了。丹尼尔不放心就想跟着去,但是丹尼尔没有学历,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丹尼尔这个小天才,小科学家从来没有上过学。
兰伯特女士是麻省理工的教授,丹尼尔从小和妈妈生活在学校分配的房子住,左邻右舍都是麻省理工的教授,所以丹尼尔小时候基本上是各个教授带的,今天数学教授乔纳森没有课,丹尼尔就去乔纳森家上课,明天化学教授马丁没有课,丹尼尔就去马丁家上课,而生物则由他妈妈教。
要去南极了,没有学历这个问题很难办,后来这几个老教授就出题让丹尼尔写论文,论文通过就向院长申请给他一个博士学位。那段时间丹尼尔觉得自己脑细胞都要熬干了,脑袋里面空空如也。终于在即将启程前一天把最后一篇论文上交通过合格,逃命一样着急的上了飞机,就怕几个教授抓他回去改论文。就这样,丹尼尔得到了数学物理和生物的博士学位,并且论文也成功的发表了,而且反响不错。
如今丹尼尔已经习惯了南极荒无人烟的环境,让他回去温暖喧嚣的外面世界他有点不想回去。委屈的噘嘴一个人生闷气。中午吃饭和大家告别,这些科学家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都十分舍不得这个乖巧的小可爱,但是他们认同站长的想法,他的人生还长,应该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家给他举办了一个告别仪式。第二天丹尼尔又去附近的邻居家中国和英国道了别,毕竟南极地广人稀,无聊的时候大家也会串门走动。
第三天丹尼尔收拾好行李坐上雪地车来到海边,上了破冰船到冰岛下船再从冰岛坐飞机回美国。
下了飞机,丹尼尔对炎热的美国非常不适应,看着光大腿穿裙子的姑娘不适应。总怕她们下一秒冻成冰棍。
回到家丹尼尔收拾了一天,总算把积了三年灰的房子打扫干净。
在家住了一个月,丹尼尔基本没怎么出过门,除了去超市购物,其他时间就是窝在家里做死宅看书看电视。“我不适合这里。”丹尼尔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电视想。“我要回南极。”他想念不跑外勤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做做实验看看书,跑外勤时有时命悬一线肾腺素激增的生活。在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丹尼尔梦见了他妈妈。
“丹尼尔。”妈妈叫他,丹尼尔坐在病床前握着妈妈的手哭。“丹尼尔,你是我年轻的时候一夜情生下了的,当时那个男人留下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我死了如果你有困难可以找他。”
梦醒了,丹尼尔上楼去妈妈的卧室翻出来那张十几年前的纸条,这张纸条被塑封了起来夹在一本相册里。
如果找到他的亲生父亲在劳动合同上签字不就可以回南极了吗?
丹尼尔拿出手机播出了这个电话。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正在电视机前看球赛的男人拿起手边的电话,“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