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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1/2)

刑部大牢。

何厚琮同侍郎商量着写好荔王的案宗, 又审查两边没问题, 才叫人带着, 送去东宫。

忙碌过后, 长长叹了口气。

何厚琮:“钱大人?怎得长吁短叹?”

钱程张了张嘴:“……我”

他叹了一口气,才落寞的说:“你已经升了刑部尚书,名列六部, 厚琮啊,庸碌多年,同你的差距越来越远了。”

何厚琮拍了拍他肩膀,也叹一口气。

“你放心, 有我一天, 一定同皇上多多提你。”

钱程也知道自己没有跟对人,站错了队, 听他不觉自己高攀, 感激的点了点头。

正说着, 外头进来的尚书府的小厮。

来人一来就说:“禀大尚书吩咐, 凡是昨日曾往东宫递过奏折的,要重新腾写一份, 最迟午后, 统一送过来尚书府, 我们大人会派人统一送往东宫。”

二人面面相觑。

“碰巧几位大人都在, 小人就不一一去府上另行通知了。”那送信儿的人说完急匆匆要走:“小人告退, 还要去户部通告诸位大人。”

何厚琮同钱程对视一眼, 都丈二摸不着头脑:“为何?”

来人顿了顿, 解释道:“早晨东宫里来人,说是里头发了水,将昨日送过去的折子淹了大半。”

东宫管制森严,构造讲究,竟然能发水吗?

就算发水,偏偏淹了詹事间这种政要之地?

虽然疑点重重,但是何厚琮昨日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不敢随意揣测圣意,因此按下心中诸多揣测,恭敬应下,“是,下官等这就开始复写了。”

钱程已将昨日写过什么奏折忘了大半,仍有样学样,“是。”

送走那人,二人回到大堂,对视一眼,都从眼中看到了疑惑。

“叫写就写吧。”何厚琮说。

“写吧。”钱程点头。

待到重新写完奏折,交代人送出尚书府,这才终于腾出功夫来。

刚歇了,大牢深处守卫走出了朝着何厚琮为难的说:“大人,小王爷守着尸身不肯撒手,要强抬出来吗?”

何厚琮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皱着眉看着他。

钱程笑着说:“看来这刑部尚书,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话虽如此,升了官总是高兴事,何厚琮一想,心情舒畅不少。

心甘情愿的朝里走去:“我去看看。”

荔王尸身擦洗干净,换上了一身新衣裳,衣帽仍旧是王爷制式,诈然一看,像睡着了。

李元昆跪在一旁,一动不动怔怔看着,似乎魂魄已经离窍飞了。

何厚琮看着他,等了一会儿,吩咐人上前去抬尸身。

侍卫刚一上前,李元昆伸手拽住了他,他也不开口,又变成了不会动的石像一个。

侍卫进退两难,对着何厚琮为难道:“……大人。”

何厚琮上前两步,站在李元昆身前,叹了口气,“……小王爷,”他缓缓道:“荔王做下错事已经无法转圜,赐自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节哀顺变吧。”

李元昆仍旧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

何厚琮拽一下他的手,拽不开,又劝:“荔王的身体你之前已看到了,即便不自尽,也是活不过几天的,这样反倒全了身后体面,算是……好结果了。”

李元昆僵硬的转了转脖子,终于动了。

他松开手,转而拉着何厚琮的袖子,“何大人,我爹真是自尽吗?”

何厚琮沉默一下,斩钉截铁道:“是。”

李元昆看了一眼他,眼中血丝交缠,嘴唇却苍白无血色。

“我知道,他做了错事,该受罚。大人不必劝我,我只是……”

他无法继续说下去,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难受万分的闭上了眼。

“小王爷节哀顺变吧。”何厚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实这动作有些逾矩,但是放在此情景下,反倒有些温暖。

“皇上宽厚,许按照亲王之礼下葬。”何厚琮又道。

李元昆睁开眼,冷静了些,强忍着悲痛道:“……臣弟,多谢皇上顾念亲情,全了我父王身后体面……”

临近下班,太医院的人又逐渐充盈起来。

何思行站在桌前,额发叫汗水打湿粘在额上,浑身极其不自然的小幅度抖动。

院判从外出进来,观察了一眼,走了过来,“唷,思行怎么站在这里?”

宋春景没说话,何思行红着眼眶看了一眼院判,也没有说话。

“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师父责罚啦?”院判余光看了看宋春景,宋春景仍旧没打算说话,于是院判转过头跟他直说:“你请假这些日,思行病着也要来太医院,将晒干的药材领一分放到你的药匣子里头,一日不曾落下,孩子是好孩子,若是为了小事,轻轻责罚就行了。”

宋春景看了看何思行,何思行说了些话,他嗓子有些干,也可能是因为紧张导致的,吞下一口唾液才好受了些,“院判,宋太医没有责罚我。”

院判不怎么信,疑惑的看宋春景。

何思行:“我同宋太医交代一些事。”

院判视线在他二人身上走来走去几个来回,宋春景说:“已经问完了,若是您有事情要吩咐,可带思行去。”

何思行抿了抿唇,是个将哭未哭的模样。

院判甚至宋春景这人烦别人插手他的事,赶紧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说。”

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远了些。

何思行忍住要哭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就是这样,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远去西北。”

“嗯。”宋春景回应了一声。

何思行慌忙抬头,急切的说:“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宋太医会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吗?”

宋春景脑中一瞬间过了无数场景,最后不明显的松了口气,心想: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马车沉稳前行,车厢中的人评价了一句。

闫真在外头点了点头,虽然里头人看不到他动作,他仍旧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上前说:“皇上,何大人这儿子胆子也太大了。”

李琛在里头嗤笑一声,评价道:“俩小孩儿过家家。”

“险些叫宋太医和您有了误会,要不要派人去何家提点一下?”

“不用,虽然由他而起,但是这个局面终究也不是一个孩子能造成的。”李琛拒绝了这提议,然后说:“倒是宋春景欠打,将这账记在他身上吧。”

闫真带着笑“嗳”了一声。

乾先殿一如既往的安静。

李琛一露面,值守太监立刻通报:“皇——”

一字出口,李琛一抬手,“不必通报了。”

太监张着嘴,跪地应了,看他一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太上皇正在睡觉,不知是夜里睡到这会儿还没醒,还是醒了吃过早饭又睡了。

贴身伺候的太监过来行了一礼,轻轻说:“早晨进了点粥,去外头散了步,许是累了,回来便睡下了。”

李琛点点头,挑了个椅子,坐在一旁等。

“也快醒了。”那太监又说。

“出去吧。”李琛道,然后自己转着视线,打量室内摆设。

乾先殿是老殿了,尽管重新修葺,也透着一股子陈旧气息。

但是太上皇执意住在这里,其余人也不好再劝,只能尽力在摆设上花心思,桌上墙角都插着些新鲜花朵。

室内充盈着幽微花香。

李琛闻了几次,觉得挺好,于是记在心里,想着以后吩咐人将春椒殿的沉香撤下,每早换成鲜花。

想起宋春景来,他心满意足的同时,又不禁咬了咬牙。

心道胆子越来越大,都跟我玩儿起了跑耗子那一套,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床上的人猛然咳嗽出声,李琛回神,端起桌上晾着的茶盏,上前半托起人,给喂了一口清水。

太上皇喝过之后呼出一口气来,昏花的眼睛看着伸到面前的手,“皇帝来啦?”

“父皇,是我。”李琛说。

太上皇看着他,摸了摸他衣裳上的龙纹刺绣,“什么时候搬进宫来住?”

“原本定的今日,詹事间内东西没有收拾完,明后日就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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