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幻咬牙:“前辈慎言!家师岂是你能诋毁的?”
“诋毁?我今日来并非要诋毁他,我是要打他。”白衣男子说完后,耳朵一动,随即袖袍往后一甩,“滚出来。”
隐身在宫墙下的柏舟,被白衣男子一掌打飞了出来。
青卷正在乱魔丘跟常棣打打闹闹,丝毫不知道魔宫内已经血海一片。
忽然他左手食指上的翠色魔戒亮了亮,碧绿色的荧光一闪一闪。
“不好!”他眉头一紧,一脸凝重道,“小兔崽子有危险。”
“谁,谁有危险?”沈嘉鱼问道,“九魔宗出事了吗?”
青卷弯了弯食指,回道:“冉幻,我徒弟,他的神魂灯刚才发出警示亮了一下,定然是他受了重伤。”不再逗留,他抱起沈嘉鱼跟常棣说了声,“改日再让你开花,今日我魔族有事,先走一步。”
说走就走,他抱起沈嘉鱼化作一道黑光瞬间消失不见。
常棣倒是不急着追,以他羽族的速度,想追上青卷不难,只需要寻着沈嘉鱼的气息便能轻松追到。然而他又不想当小跟班,之所以跟着青卷一起来九魔宗,是因为得知真相后,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天地间就剩他一个独苗朱雀了,无论是在混乱妖域还是在晋江或者风月,他都是独来独往一人行,仿佛无垠大海里飘荡着的一艘小船,不知前路没有航灯,随意飘到哪儿是哪儿。
现在有了青卷跟沈嘉鱼,他竟然生出一种“有了同伴”不再孤单的微妙感觉。
常棣手抄裤带,吹着口哨吊儿郎当地左看看右瞅瞅,一路慢悠悠朝着魔宫的方向走去。
青卷带着沈嘉鱼很快回到了魔宫,入眼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以及横七竖八倒着的魔修们。冉幻伤得最重,神魂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魂飞魄散。
从踏入魔宫内,青卷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白衣男子,就当他不存在似的,揽着沈嘉鱼的腰,大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冉幻。
看着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的冉幻,哼了声,指尖点在他眉心,责备道:“平时不是厉害得很吗?跟为师不出话了,打不赢就骂,怎么,骂人都不会吗?你看你,为师常说要好好修炼,现在倒好,随便来个猪狗都能把你打成重伤,丢人不!”
他看似在责骂冉幻,实则是在骂白衣男子。
沈嘉鱼站在青卷身旁,目光淡淡地扫了眼白衣男子,感觉不是好惹的。
青卷为冉幻修复稳固住神魂后,这才慢悠悠转过身看向白衣男子,不紧不慢地理着袖口,挑眉问道:“惹事的?”
白衣男子:“废话我不想多说,交出火灵珠。”
青卷冷笑一声:“又来一个打劫的?”
白衣男子神色不变,温温吞吞道:“火灵珠原本就是我凤凰一族的镇族之宝,前几个月不知为何被偷了。恰好那时你来过混乱妖域的凤凰山,而我族大族长测试追踪到火灵珠就在你这。”
沈嘉鱼:“……”她现在满脑壳问号,感觉自己仅有的一点智商已经不够用了。
青卷勾唇一笑:“我在秘境随意捡了三颗破珠子,倒是让你们费心了。一个风月简家,一个风月蓝家,还有个神秘凤凰族,三家都找上了门,呵,有趣得很。”说到这,他突然眼神一冷,“谁给你们的脸!竟然敢抢到我头上来!”
“好你个无耻小贼,偷我凤凰一族的火灵珠,竟然还有脸倒打一耙。”
沈嘉鱼听了半天,总算弄清楚了原因。
白衣男口中提及的“火灵珠”,多半就是他们在千窟秘境里得到的那颗。
“这位前辈,你一口咬定是九幽圣君偷的,那如果查出来不是他,那你该如何解释?”
白衣男子道:“不管是不是他亲自偷的,总之今日必须归还。”
青卷还没说话,沈嘉鱼拦在了他面前,以保护的姿势将他护在身后,继续道:“我们在秘境确实捡到了一颗珠子,至于是不是你说的火灵珠,暂不可知。”于是她将秘境里奇怪的山灵族一事原原本本地跟白衣男说了,“这次事件真不是九幽圣君干的,前辈您再好好查一查。”
沈嘉鱼说完后,半晌没得到回音。白衣男子皱着眉,似乎陷入了沉思,不知他想到了些什么。
“此事我自会上报给我羽族的大族长,待调查清楚再做出处罚。但此时,先把火灵珠还回来。”
青卷冷笑:“呵,好大的脸。”
沈嘉鱼不想他再像上次那样被霄寂打成重伤,按了按他的胳膊,轻拍了一下安抚道:“稍安勿躁,待我问清楚了来。”她转而问白衣男,“你们有没有想过,你凤凰族的火灵珠是别的高阶大能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