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青卷转过头来时, 什么也没看见。
沈嘉鱼指了指银发男子消失的地方:“刚……刚刚那里明明有个人,突然就不见了。而且……我感觉他好像对我笑了一下。”
青卷眼神淡淡地看了眼沈嘉鱼指着的方向,甩出一张九万,漫不经心地问道:“你看见业火宗的熟人了?”
“不,不是我认识的人,我感觉应该是你认识的人。”沈嘉鱼皱眉道, “因为身形很像你那天在变态和尚面前假扮的那个银发男子, 而且刚刚那人也是银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皇篱。”
“神皇松篱。”竹晏打出一张七条, 顺嘴问道, “你看见的是不是一个银发冷面男, 白衣金冠,周身像被终年不化的高山寒气笼罩着似的。”
沈嘉鱼用力点了点头:“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竹晏把白玉做成的牌往前一推,往后仰躺着吐了口气:“得了, 不玩了, 冰山男一来,这里就玩不下去了。”
青卷两指捏着一张八筒,手上微微一使力,白玉牌瞬间化为齑粉, 只见白色粉末飞扬。
沈嘉鱼看向青卷:“我感觉, 他应该是冲你来的,咱们要不要躲一躲?”
青卷伸着食指在空中慵懒地画了个圈圈,重新凝聚出一张八筒扔到桌子上, 他笑着看了眼沈嘉鱼:“不用,不需要躲。”
一直默默当陪衬的白景白大少爷,此时主动开口道:“几位若想躲仇家,不妨去我白家。我白家虽然在修仙界不入流,但在芦城,那可是一等一的大户人家。”
竹晏挑眉笑道:“小子,我们要躲的人,别说你芦城白家,即便是晋江大陆的白马书院也惹不起。”
白大少爷抛着手里的二筒玩,闻言,笑了声:“我知道在座的几位都不简单,都是从修仙界来的大能修士,不是芦城这种偏僻地方的末流修士可比的。但毕竟我白家在芦城是一方之霸,能被称为霸主,总有它的道理。”
沈嘉鱼笑道:“我听说白家在芦城被称为霸主,是因为出了你这样一个天才。”
白大少爷哈哈一笑,抬起腿搭在桌子沿上:“确有其事,少爷不才,堪堪二十四岁,就已经达到练气大圆满境界,让各位见笑了。”
文康摇着扇子儒雅斯文地笑道:“确实是天才,毕竟文某当年都五岁多了才筑基,十岁了才结丹,十八岁了才步入元婴期,二十岁才做了家主,二十五岁时竟然才被母族那边的人强行推举为白马书院的掌院。唉,人生真是毫无波澜,毫无惊喜,乏味。”
白大少爷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牌,岂止是他,沈嘉鱼牙齿咬得嘎嘣直响。
青卷笑了一声,拉住她的手,轻柔地捏了捏,声音低沉温和道:“为夫也不才,让夫人受委屈了。想当年,为夫修仙道时,都十八岁了才到化神巅峰,可惜为夫不珍惜,在十八岁的一个夏夜入了魔道,入魔后,七十岁才突破至合体期,现如今……唉,也才堪堪地魔初境而已。”
说完后,他把沈嘉鱼揽在怀中,并当着众人的面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亲得很用力,吧唧一声。
沈嘉鱼:“……”
我特么……手好痒啊!最终她也只是抹了抹脸,并未对青卷动手,男人嘛,都要面子,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
青卷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后,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虽然为夫修为不高,但保护自己的女人还是可以的。”
竹晏为自己倒了杯茶,抿一口,砸吧下嘴笑道:“在下羞愧,才堪堪金仙初境,勉强自保而已。”
白景:“告辞,打扰了!”
沈嘉
鱼也想站起身走,刚直了下腰,被青卷一把抱起坐到他腿上。
“你走什么走,你是我的女人,你我一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沈嘉鱼:“……”我特么才刚刚元婴期,就算给你,你也不会要啊!
“嗯?”青卷眼皮缓缓一掀,抵着她的头笑道,“怎么就没要了,寒山寺十年,为夫要少了?”
……沈嘉鱼直接低下了头,她现在都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哎哎,一把年纪了,注意下形象!”竹晏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看向青卷,“你要知道,你比这位白小兄弟都大好几千岁,看看他的样子,你再想想自己现在的行为,龌龊不龌龊?”
竹晏口中的“白小兄弟”指的是白景的爷爷,并非白景。
沈嘉鱼看了眼白爷爷,脑补了下胡子花白满脸褶子笑起来只有两颗门牙摇摇欲坠的青卷,突然脊背一抖,再也坐不住来了,飞速从他身上下来,并坐去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实在不能接受坐在一个老头的腿上,太……毛骨悚然了!
青卷感受到了沈嘉鱼的情绪,并猜到了她脑海里想象的画面,沉声笑着在她腰上捏了一把。
沈嘉鱼被他不轻不重的力道捏得身体一颤,压抑着开口道:“大庭广众之下,确实还是注意点好。”
青卷把她勾入怀里,蹭着她的脖子笑道:“你担心什么,怕我体力不行吗?贪心的小东西,放心,再活十万岁,我也伺候得动你。”他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然而在座的几位,有谁听不见。
沈嘉鱼虽然早已习惯了他的口无遮拦,但在这么多人面前,还都是男人,听他就这么直白地说出不要脸的荤话,老脸一红,低下头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低着头咳了声,不去接他的话。然而青卷却得寸进尺,嘴上荤就罢了,还伸手欲往他衣服里探。
啪的一声,沈嘉鱼打在他手上,并按住他的手。听见青卷沉沉的笑声,抬眼只见他嘴角噙着促狭的笑,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了,沈嘉鱼气不过,想恶整他一把。她面上笑着,却握紧了拳头,还带上了灵力,看都不看青卷一眼,估准位置后,一拳朝他那砸了下去。
她似乎听到了“咔”的一声,眼睛一瞪,操,砸……砸断了?!吓得她颤巍巍站起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飞速走去了另外一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