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润心低头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局促不安的攥着裙子一角，手心因为出汗变得滑腻腻的。--*--更新快，无防盗上----*---方雅婷倒了杯水给她。

“姐姐，程欢要是来了，我，我能回避一下么？”

这人来都来了，还在这讨价还价呢？方雅婷生平最见不得磨磨叽叽，外加被她老大放了快两天的鸽子，正没好气：“笔录都做完了，你还怕个什么劲？”

苏润心嘴巴一瘪，就快哭了。方雅婷语气又软下来：“你别多想，你做的是对的。这件事还在调查，可能你说的是真的，也可能程欢是无辜的。懂么？”

程欢补了个妆，看看周游又看看她小舅，继而笑了。

有人因为牵扯到命案被传讯到公安局，结果犯罪嫌疑人的小舅开着车亲自给送去，副驾驶还坐着个不着调的刑警队长。

这都哪跟哪啊。

“小舅，你进去么？”

程清远点点头。

周游扯了扯他衬衫袖子：“上去喝杯水吧。”

去刑警队喝杯水，想想都诡异。

上了楼，苏润心果然不在。程清远安静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周游跟方雅婷点点头，开了个小单间，侧身把程欢让进去。他自己坐在了程清远身边。

程欢的脸上露出了来这种地方不该有的淡定。

方雅婷拿着小本本去喊潘磊，安敬阳凑过去。

“方爷，跟咱老大一起的的帅哥谁？老大咋不自己进去审？”

“别废话了，你去把苏润心给我稳住了。”方雅婷压低声音，忍了忍还是压不住八卦之火，“那帅哥是程欢的小舅，咱老大的发小，那他肯定要回避——我说潘磊！你过年前能把你的屁股从电脑前面挪开，快点的到审讯室来吗？”

潘磊还没搭话，就听到方雅婷“嘎吱嘎吱”把手指关节捏的直作响。---他抖了个激灵，猫腰夹着纸笔就往审讯室跑。

审讯室的墙角处光明正大的挂着个摄像头，屏幕在走廊墙上，周游和程清远只要坐着微微仰头，就能将小小的审讯室尽收眼底。

方雅婷他们刚坐下，程欢就微微笑着打了招呼。

潘磊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这姑娘也太淡定了些。

进这屋还能这么悠闲的，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真坦荡，另一种是真凶手。

“你很爱笑啊。”方雅婷由衷的说，“笑起来挺好看的。”

“谢谢。”程欢闻言，果真又笑起来，“姐姐你问吧，我会全力配合的。”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从现在开始，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陈堂证词。”方雅婷收起笑容摊开本子，“程欢，咱们来聊聊，4月12号晚上，你人在哪？在做什么？”

这个问题似曾相识，程欢闻言歪了歪脖子：“周游问过我。我当时的回答是，那天晚上我下课就回了宿舍，周圆圆在睡觉时我在吃饭。等到苏润心回来的时候，我差不多就收拾收拾睡觉了。”

方爷挑挑眉毛：“那你现在的回答呢？”

“还是一样。”

潘磊写字的手停下来。

“那这样吧。”方雅婷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换一种方式——我来用一般疑问句提问你，你用yes或者是no来回答，你看可以不？”

眉眼带笑的姑娘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4月12号傍晚，你是从食堂回的宿舍吗？”

“是。”

“你回宿舍的时候，死者周圆圆是在床上睡觉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