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张扬被阮小白的回答弄得愣了一下。转念一想又以为是某种情趣,咂了下嘴心道这种表面纯情的跟张白纸似的人玩起来最带劲,越发笑得不怀好意起来。
“当然是过来给哥哥倒酒,还杵着干啥,快过来让哥哥好好疼你。”
“好,好的。”
阮小白低着声音回答,即便心里不安也被自己的工作给压了下去。昏暗的包厢里,阮小白就像把自己送入狼窝的白兔子,一步一步朝着前方的危险挪了过去。没有看到沈然担心的眼神,也没有看到小丽他们幸灾乐祸的表情以及,再座之人谈笑下不同的惋惜和漠然。
阮小白来到了张杨的面前,拿起放在面前的那瓶酒,起酒的手法即便是练了无数次也略显笨拙。但当打开了的那一刹那,阮小白嘴角明显的往上翘了开了,可接下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将那点弧度压了下去,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本正经,但是,他却生了一双爱笑的眼睛。
张杨心下惊叹这个宝贝,眼神也就越发肆无忌惮的在阮小白的身上扫视,宛若无物。
阮小白被这赤/裸的眼神弄得忐忑,却还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想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也必须做好。
“先,先生,我给您倒酒。”
“哟,小宝贝,叫那么生疏干什么,来,叫哥哥。”说完就顺势在阮小白臀上拍了一下,还颇为意犹未尽的想要将人拉在怀里。
阮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动作太急连带着手上的酒瓶子也被吓的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股极为清脆的碎裂声。在这间包厢里显得尤为刺耳。
阮小白脸色一下子刷白刷白,瞪大了眼睛仿若只受了惊的小动物,茫然无措,又暗自委屈着急。
他,他不是故意的..他,他明明拿稳了的..
为,为什么会这样..
阮小白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衣角,身上传来的久久未消的触感就像深渊里的黑腻长蛇将它紧紧勒住,一点点将他拖入这汪深潭,四面八方的潮水漫入心肺至口鼻最终淹没头顶将他死死的缠在这冰冷的窒息之中。
一切毫无预兆的浮现,但地上那堆破碎的玻璃渣滓却明晃晃的提醒着阮小白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他,他...
阮小白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那恶心的触感,逃离这堆玻璃渣子,逃离那无数道不尽意味的眼神。
可,可是他不能
奶奶说,小白是男子汉了。奶奶说,要学会负责。
奶奶还说...
阮小白颤抖着,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滑了下来,他没有出声,没有抽噎,只是茫然又空洞的盯着那堆碎了的玻璃,宛若一潭死水,很难让人确切的说出那种意味。但就是,很不舒服。
周围的人自然注意到这情况,对这孩子,难得没刁难,却也没出手相助。
张杨的脸早都拉了下来,本来想着对方缠上来道个歉也就算了,结果人家就站那哭了起来,他还没怎么他呢!
都到这地方来卖了,还装纯给谁看,当下站起来就朝沉在自己世界里的阮小白走过去,粗鲁的动手就想扯人。
却不想,一个人更快的将阮小白搂在了怀里。
“滚下去。”
秦知面色阴沉的看着张杨,语气丝毫不容侵犯。
这一幕,猝不及防,不知道愣住了多少人。
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戏今儿个还在秦爷身上演上了?
众人面面相觑,却又不约而同的为张家孔雀感到几分悲哀。
啧,这人抢的有“眼光”啊,跟秦爷争。
骨气。
贺星面色复杂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核桃,又看了看尽显霸总风范的某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张杨面色憋的难看,咬牙切齿的看着秦知,然而他在怎么狂怎么傲,在这个男人面前他就像是被碾在了尘埃里一样,一文不值。怒红了双眼,张杨气的脑子炸成了浆糊:“好,好,秦知,你给我等着。”
说完,甩开门就气冲冲离开了。丝毫不顾在座的众人。
唐旌皱眉,刚想站起来圆场,却不想秦知这把火是不打算就这样息了,冷笑一声,秦知看着唐旌和蒋聪这两条张家的狗丝毫不掩嘲讽:“能耐。”
甩下句意味不明的话,秦知便再也不管这,带着怀里的阮小白离开了这个地方。
得,谈生意,谈个鬼!
蒋聪和唐旌两人此刻都恨不得把那废物给拖出来鞭尸!
好好的一场聚会硬是闹得跟笑话一样。
丢人。
出了包厢,秦知将搂着阮小白肩膀的手放了下来,却依旧将对方圈在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位置里。
看着那丛蓬松的小卷毛耷拉着,秦知缓缓的勾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