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醒了。”阮小白此刻没什么力气,连带着说话也是软绵绵的,跟个快凉了的糯米糍一样,虽然没有生龙活虎的热乎劲儿,但好歹是块糯米糍,够软,也够引的秦知为他驻足。
而此刻,这块正躺着的糯米糍露出两个随主人性子的腼腆的小酒窝,朝着秦知忐忑又带点不好意思的小声小气:“我这,这是在哪呀,先生。”躺在这陌生的地方,唯一熟悉的就是面前这才见过没多久的秦知,对方的身上,系着阮小白内心的信任与算不得多的安心,还有一份礼物的情谊。无论是哪一点造的果,此刻的小傻子哪怕才从病床上醒来,这份真挚也一直未变。
本就不会掩藏什么情绪,阮小白心底想了些什么在秦知这个人精的眼里是暴露的明明白白。
当真是个毫无防备的小家伙。
秦知看着他,觉得这样的人确实挺招人,这一切倒也不是因为他个人定力不足:“这是医院,你受伤了。”
“医,医院呀。”阮小白用自己那点少的可怜的常识转转索索的晓得了医院的含义,突然抖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跟只害怕的小兽一样:“那是不是要花好多的钱呀。”
“...............”
秦知的脑袋难得秃噜了一下,没有跟住这跳脱的思维,应该说,他压根没想过这个。但,并不妨碍他抓住这尾巴慢悠悠的撸:“嗯,花了很多钱。”
撸秃了,顶着难为情,就会心甘情愿的留下来。在秦知看来,即便是小白兔的肉也不会良善的下不去嘴,只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的将其拆骨剥皮,区别在于,做的名正言顺,漂亮与否。
很显然,此刻的阮小白就在他的黑算盘珠子上五花大绑着,简直就是王者对青铜。
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发现对方躺着并不方便喝水,又神色无常的将水杯放了回去,弯腰将床头升到了合适的高度,大王者这才得以继续刚才的动作,优雅得体又绅士...的再次唬着小青铜:“很多很多的钱。”
眼神也愈发幽深了起来。
阮小白接水的手一抖索,差点将水撒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人:“很多很多是,是多少呀,先生。”
秦知微笑,语气停顿的恰到好处:“你,还不起的。”
“啊”阮小白听完胆都颤了,“我,我,我的小黑包给你也不行吗?”
小黑包?
秦知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想来大概是钱包一类的,还是摇头:“不行的,少太多了。”
“可,可,可我没钱呀。”当阮小白听到自己宝贝的小黑布包里面所有的积蓄都还不起的时候急的眼都红了一圈,差点没哭出来。
天可怜见...
然,并没有丝毫负罪感反而觉得真他妈可爱。
秦知突然就不想这么一步一步慢慢诱导了,他要得到什么,根本没必要顾及除他之外的人的丝毫感受,更何况还像他现在这样堪称耐心温和。可,在触及对方那双不参杂丝毫污秽欲望,清澈透净的如婴儿般的眼眸时,秦知自认为在禽兽,也难以直接下手。
瞧把人吓得。
啧
“你可以为我工作,我付给你很多的钱。”
“可是,我,我有工作呀。”
“你现在的工作还不起,但是你为我工作就不一样。”
这话当然是秦知拿来忽悠阮小白的,治疗的钱加上住院费顶了天也不过上万,如果拿这话来忽悠其他人肯定是起不到任何效果,但,这个其他人并不包括傻乎乎的跟张白纸似的阮小白,一切,自然也就另作他论。
秦知等他慢慢消化这句话的信息,也没有表现的丝毫不耐烦。
他知道小家伙会选择相信,毋庸置疑。而他,要的也不是强迫。
阮小白抱紧手中的玻璃杯,有点不知所措,
他,他要还先生钱的,可是钱要很多呀,他没有那么多钱。
先生还说现在的工作也,也还不起....
阮小白小小的叹了一口气,他,他该怎么办呀,而且先生,先生对他也很好,是,是个好人。
阮小白很愁,愁的脸的快皱在了一起,也不晓得巴掌大的脸上怎么就能承受他那么多情绪。
想了又想,那,那就答应先生吧。
阮小白决定了,他晓得先生肯定不会骗他,也,也不会欺负他的:“我,我答应先生。”
至此,阮小白彻底将自己心甘情愿的送入了狼口,如了这匹狼的愿。
秦知被他这一本正经的小样逗的挑眉,似是想笑:“哦?答应了我什么?”
“为,为你工作呀。”说罢又小声的说,似乎怕惹对方生气:“可是我不,不知道要干什么。”
秦知看他那单纯的样子,也总不可能直接告诉他陪/睡就好,想了想:“给我收拾屋子,呆在我身边,做点其他什么。”
一向傻兮兮的阮小白此刻突然抓住了重点,很是疑惑:“啊,呆,呆在先生身边也可以,有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