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风雪交加,宝石山下,一行四人。
“阿嚏!!”关天流打响第二十八次喷嚏,暗示这春意下蕴藏的刺骨寒冷。
金宁宇负手站在郎叔打的油纸伞下,望着眼前纷飞的鹅毛大雪,纹丝不动。
为表诚意,他们晚上七点就在此守候,现下已然过去五个小时有余……
关玲珑仔细核对了手表的时间,忍无可忍:“关天流!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人呢?”
关天流有些无奈:“当时那种情况,他和我说,子时,在这座城市最高的山下等。我吓都快吓死了,难道还能提醒他别迟到吗??”
“最高的山下等?”金宁宇蹙眉。
关天流不禁腹诽:“难道他醒来,不知道咱们城市最高的是哪座山吗?”
“…………!!!”关玲珑满脸惊骇,“滚你的球!!我们最高的山峰是如意尖啊啊啊啊!!!”
“???”关航流一脸震惊,“……不…会吧……”
待郎叔一把拂尘催着众人落至灵山洞下,老远就可以看见一个青年托腮坐在露天庭院里。
头顶是融融大雪,四周是山青竹绿,脚边是妖兽之尸,洋洋洒洒的血渍溅了一地,衬得坐在石板凳上之人妖艳不可方物。
两方对视,皆沉默不语。
“咳咳……”关天流自觉这件事是因他而起,不得不开口,“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
“为何?”
“额……”关天流如鲠在喉,如何会想到对方竟会追问,绞尽脑汁总算灵光一现,“我们…迷路了!”
…………
……
话音未落,关天流便感觉对方的眸光瞬间扫来,如一把冷兵器贴着自己咽喉划过,不禁冷汗淋漓。
“阁下,”金宁宇不动声色上前一步护住关天流的生门:“对于迟到,我们十分抱歉。”
“龙裔?”对方总算动了一下。
金宁宇沉下脸来,从未有人会也从未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放肆!”
“放肆?”对方眼底浮现一丝讥嘲,“你是谁。”
“爱新觉罗。”金宁宇冷睨着对方那双淡漠的眼,“金宁宇。”
“哦……我是夏启。”青年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金宁宇,活了这么久,金宁宇第一次感受到何为威压,那是一种不容许你逃也不容许你死的窒息感,夏启低下头,目光如炬,“你不认识我?”
金宁宇冷哼出声,不置可否。
郎叔冷汗滢滢,双手不禁缩入袖口,只等对方发难,好护金宁宇周全。
“不是你祭我出来。”夏启收回目光,似乎连看他们都觉得无趣,转身想走。
“近百年妖邪作祟,人间动荡。”金宁宇突然出声。
那人并未停留。
“是否是因你而起?”
那人愈走愈远。
“我会保这一方平安,如若你是作乱一方,我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那人回头,眼里尽是不屑:“凭你?”
金宁宇瞳孔一缩,一时间不知道对方答得哪一句,又或者两句都是,抬手一挥,一把龙纹青樱枪低吟着破空直插入地三分,引得巨木晃曳,群山震悚。
夏启嘴角终是露出些许笑意,周身氤氲出霸道而冷冽的杀意:“凭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