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

张路尧一番舌灿莲花的撺掇，耗尽了他毕生修来的功力，换来了乔佐冷漠无情的拒绝。

张路尧再次追问：“为什么？”

上次他问，乔佐说家里有乌龟要照顾，他放不下心；上上次他问，乔佐说他手里还有稿子要画，推脱不开；再上次，乔佐说他不会跳舞学校又太远，总之是死活不去。

张路尧纳了闷了，坐火车也就三十块钱的路程，到底哪里远了？乌龟这种动物到底为什么需要24小时寸步不离陪伴？

况且他明明记得乔佐前两天还和自己说，他手里的稿子做完了，最近要起得很晚，叫他不要打扰来着。

张路尧死缠烂打：“不行，你不去我也不去了，我真不去了。”

“那就不去吧，在家做咸鱼多好。”乔佐对他笑了笑。

张路尧：“不行！我导师喊我去的，我要是不去会被他打电话烦死，哎哟……”

乔佐眉头一挑：“我真不行啊，况且我一大男人跟你跳什么舞，你准备女装？”

张路尧：“……”

这个人的脑回路是怎么回事啊？！

乔佐却细细端详了起来：“之前还没注意，你还是个娃娃脸，嗯……穿女装应该不会被发现。”

张路尧面含惊恐：“我不！全学校的人都认识我，我真不如死了算了！”

乔佐：“你女装我就去。”

张路尧：“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乔佐冷哼一声：“不然免谈。”

张路尧：“……”

第二天，他收到了合身的粉色小西装。

是裙子。

乔佐一边被骂，一边忍不住露出窃笑，到最后竟然趴在桌子上抖了起来。

张路尧捏紧了衣服袋子，正打算一把扔进垃圾桶。

乔佐：“这一身衣服六千七，你悠着点。”

张路尧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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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踏上了去魔都的高铁，DF连座，张路尧靠窗。

他抱着背包往窗外看，不多久就睡着了。

乔佐右边过道里坐了个背着画板画架的艺考生，正低着头在本子上画速写。乔佐探头瞥了一眼——算是场景写生，人物都被一笔带过，除了他和张路尧，被仔仔细细地描摹过。

小姑娘看见“模特”发现了，有些羞赧地抬头一笑，轻声说：“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了。”

乔佐摆了摆手：“没关系。你这个场景透视不太对，视平线比较低、场景又小，透视按理来说应该是很大的。”

小姑娘听得目瞪口呆：“小哥哥是专业的呀？”

乔佐笑笑：“我也是学美术的。”

小姑娘低下头拿着橡皮就是一通擦，然后画了几条透视线，举起板子给乔佐看：“这样呢？”

乔佐沉吟了一下：“笔给我。”

小姑娘顺势就把板子和笔全都递了过去。

乔佐侧了个身，让她也能清楚看见：“你看，这里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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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尧一觉醒来，听见乔佐在一旁窃窃私语。他揉了揉眼，朦胧地朝那边看去，却发现一个姑娘抱着乔佐的椅背，就快要把脑袋埋到他肩膀上去了。

张路尧：？？？

这敢情是个渣男，坐个车还不忘撩妹？

乔佐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发现身边人醒来，转了个头看了他一眼：“醒了？”

张路尧揉了揉脸，懒散应道：“嗯。”

“快下车了，你收拾一下。”乔佐夹着笔转了两圈，又抬头和小姑娘交代：“差不多就是这样，艺考不需要太多硬技法，你这刚开始集训能画成这样很不错了。”

小姑娘拼命点头：“嗯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乔佐低下头在纸上写了一串号码：“我手机号。有什么需要问的可以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