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绥跟着郑禹出门,昨天因为惊慌失措,他都没好好看看胡国的各种机关。
今天他就从容许多,对路边停着的机关车跃跃欲试。
郑禹走着走着发现身后人没跟上来,看郑绥站在别人车旁脸上明晃晃写着“我要玩儿”,他无语望天,一秒钟后认命地去把“鬼”拖走。
“第一,我没车,也没钱买车。第二,就算我有,我也不会开,我没有驾照。第三,你这样站在比人车旁边很像个偷车贼。所以你不用好奇了。”郑禹边走边说:“我带你去坐最贵的交通工具好吧。”
郑绥被拉走,不高兴。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路边各式各样花花绿绿的店招吸引了,还有些甚至能发光呢。
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度。小侯爷心想。
郑禹把郑绥艰难地拉到地铁站,电扶梯又引起了小侯爷的兴趣——人站着不动机关就把人送下去,好物好物。
“厉、害。”小侯爷用学会的普通话一字一顿赞美。
郑禹低头看着脚下的电扶梯,再转头看看郑绥,心中忽然升起了对人类奇思妙想发明创造的自豪感。
——人类征服星辰大海的那一天不远矣!
万丈豪情的熊孩子下了电梯没一会儿就又被打回老妈子原型,拉住非要围观安检机的郑绥,絮叨:“往这里走。我知道你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古代鬼,但咱能装个逼吗,你刚才那样儿很丢人呐,好多人都看你笑,要是被拍下来发到网上,你就成网红了你知道吗。”
郑绥根本听不懂,不耐烦道:“闭、嘴。”
“……”果然不该给他看电视,原本多纯洁多安静的一个鬼,就跟着电视学坏了。
郑禹一路艰难地带着好奇宝宝郑绥买票、过闸机、坐地铁、坐公交,好奇宝宝看到什么都好奇,地铁票啊、闸机啊、地铁的速度啊、别人坐着他站着啊——这一点尤其让小侯爷不爽,简直心力交瘁。
一路辗转,终于到了西郊的马场,郑禹跟门卫说中午打过电话来咨询的,预约了张教练。
保安打电话问过张教练,确认他的确约了一名郑先生,便让他们俩进来。
在门岗等了一会儿,张教练就出来接,看到预约的郑先生是两个小朋友,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你就是郑先生?”张教练对郑禹说:“看起来还在读高中。是你家大人的马要寄养?”
郑禹指指郑绥:“是他的马。”
张教练就看向郑绥,心想扎个丸子头,穿着男装,这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什么品种的马?性别、年龄、毛色、体重?”
普通话都听不懂的郑绥,对张教练这种带着口音的塑料普通话更听不懂了,一脸茫然地望向郑禹。
郑禹赶紧对张教练说:“我这个朋友是个ABC,刚从国外回来,听不懂华语。那个马我就知道是白色的,其他都不知道。张教练,马寄养一天一般多少钱?”
张教练笑道:“我们这里寄养是一年起步,费用的话,得看你们的马来定。寄养费、饲料费、教练费一起,最便宜也得四、五万,贵的十几万都有。“
郑禹惊呆了,寄养一匹马这么贵的吗!
“那、那我们不寄养,可以在马场买草料吗?”
“买草料?”张教练蹙眉,“我们从来没单独卖过草料。”
“能帮帮忙卖给我们吗?你这寄养费太贵了。”郑禹道。
张教练说:“就算我们卖,一匹马一天得吃大概它体重的2.5%的饲料,假如你们的马重600斤,一天就要吃掉大概15斤草料,你们准备怎么把这些拉回去?”
吃!这!么!多!
郑禹颤颤巍巍问:“那……一天得多少钱?”
张教练思考了一下,说:“大概二三十块吧。”
好贵!!!
一匹马一天的伙食费比他还多,他一天都不到十块钱。
郑禹幽怨地看郑绥,你来就来,还带匹马来是几个意思?
“怎、么、了?”郑绥不解。
郑禹先跟张教练说,能不能先卖他三天草料,张教练表示要去问问经理。
等张教练走后,郑禹立刻凶神恶煞打字:【沒!錢!】为了表达他的愤慨,特意打上两个感叹号。
“钱?”郑绥从羽绒服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银囊,倒出十几片金叶子和几枚通宝,全部递给郑禹。
“我们的钱是这样的。”郑禹哭笑不得的把自己口袋里的纸币都掏出来给郑绥看,还嘟囔:“怎么能用陪葬品买东西。”
“你说、什么?”郑绥问。
郑禹惊奇地发现:“你说话愈来愈利索了!”
郑绥:“……”没听懂。
这时,去请示经理的张教练回来了,对郑禹说:“小鬼,我们经理本来是不同意卖饲料给你们的,我帮你们说了好多好话经理才同意,干料三块钱一公斤,精料五块钱一斤,够意思吧。”
“谢谢,谢谢。”郑禹感激地握住张教练的手,然后不好意思问:“请问,包邮吗?”
张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