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昏暗的环境，香水味，烟味、酒味混合着直灌鼻子，尧梦泽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醒了醒脑，随后出了包房。

尚与苏站在包房A616门口，靠着身后透明的墙面儿，心不在焉的。

“喂，你过来。”尧梦泽看见不远的少爷，招手。

尚与苏几步凑到了A666包房的门口。

抬眸，第一眼，愣了。

眼前人肤色很白，英挺的鼻梁，带着好看的弧度，一双深邃的眼，冰冷无情，似乎藏着蕴含不少故事，整个人一股子的放荡不羁，桀骜不驯，极具侵略性。

片刻。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尚与苏稳了稳心绪，脸上露出职业性笑容。

“温开水，谢谢。”尧梦泽瞥了他一眼，说完抬腿去了休息区。

腿好长，这是尚与苏第二眼。

那人疲惫地靠着沙发，随手把抱枕搁头下枕着，阖了眼。

“好的，您稍等下。”尚与苏温柔道，转身去给客人拿。

等他端着杯子过来的时候，罗总正坐在那人身边，点头哈腰说着，“尧总，最近您好些日子没来了，我今儿家里有点事，您看我这都没来得及跟您喝一杯。”

罗总全名罗华，是HR会所的老总之一，是个傲脾气的主儿。

尚与苏来HR上班半个月了，听了不少他的传闻。私生活极其混乱，男女通吃。就他们做少爷的都有好几个跟他有一腿。

这人大方，有钱，经常给那些人买东西。

自己刚来那会，还堵过自己，尚与苏拒绝了跟他，不好这口，好在他没为难自己。要不是缺钱他真不喜欢这份工作。

“我眯会。”尧梦泽语气里透着不耐烦，摆手。

“行。那您走得时候跟我说声，我送送您，这都半个月没来玩了。我就先走了。尧总您休息。”罗华赔着笑，眼前这个男人看着不大，却是不敢得罪的人，转身离开时看见尚与苏。盯着他的胸牌：“111，好好伺候。”拍了他肩膀走了。

这里不管少爷还是公主，或者陪客的小姐鸭子都没有名字，全是代号，自己是111。

尚与苏踌躇在旁边，手上的水杯还是温热的，沙发上的人似乎很疲倦，罗总跟他谈话的时候眼都没睁开过。

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把水给他。

可感觉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好接触，他杵在一旁站着，没动。

尧梦泽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乱七八糟的事扎在脑子里，让人喘不过气。像想起什么，睁开了眼，昏黄的灯让他有点儿恍惚，感觉眼前站了个人，焦点慢慢聚集。尧梦泽下巴微仰，真的看见一个人站在他面前，手里端着杯子。

尧梦泽看着他有点儿懵。

“啊，先生您醒了。水凉了，我再，我再重新给你倒一杯。您稍等。”尚与苏被他看得不自在，咽了咽口水。转身去重新倒温开水。

尧梦泽揉了揉太阳穴，没喝多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断片。看来脑子真不能装太多事，容易锈。

等尚与苏换了杯温开水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他赶忙去A666，刚刚那人是从这个包房出来的，结果里面只有阿姨在收拾房间，没有人。

才一会儿，是走了吗？

端着水又去了前台，没看见人。

想问前台，却发现不知道那人叫什么，怎么问？

尚与苏走出HR的大门时，已经凌晨5点了。他负责五个包房的服务。有一个包房的客人过生日，闹得比较晚。好久没这么晚了。捏了捏包里的500块，虽然累还是很高兴，今儿运气好，客人嗨了，给了他500块小费，明天可以带可可和老爸去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