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疼
麻麻麻
倾漪艰难的抽出自己的手,谢霁察觉到动静,缓缓睁开清眸。对上他的眼睛,倾漪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和公子在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孤男寡女,一方醉酒,实在令人浮想翩连。
“公子,我错了。”倾漪立起身,“公子,您放心,我酒品有保障,您的清白绝对还在!”
谢霁侧卧着,左手支着头,墨发垂下。他捂着胸口,哀怨道:“可是……这里好像不在了。”
薄帘透清明,衣衫半合开。
眸里仅余伊,晨光恐如厮。
倾漪脸上一燥,扯过被角,捂住脸,“我改天为公子熬个桂圆红枣银耳汤,专补这个!”
谢霁轻声一笑,扯下被角,刮了一下倾漪的鼻梁,“鱼汤更补。”
倾漪不解,皱眉思索着什么鱼汤更补心,回过神来,谢霁已穿好衣裳,束好发。
微唇含笑尽雅贵,一身清质仙犹愧。
留墨说的没错,公子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公子,昨晚的事是我的错,给您添麻烦了。”倾漪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要讲清楚的好。
谢霁戴上小叶紫檀佛珠,温和的笑笑,又小声道:“这种麻烦以后还是可以多多添的。”
“什么?”倾漪没听清楚。
“帮我一个忙。”谢霁话锋一转,可他又未说明是什么,弄的倾漪一头雾水。
倾漪又一次在柳山和留墨的注目礼下和公子走出了房门。
柳山用口型鼓励她“加油”。
留墨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之中还带着点膜拜。昨晚本以为她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把公子拐上床了,好手段,够信用。
倾漪尬笑,用眼神暗示他们:纯洁的孩子,莫要多想,莫要多想。
谢霁很不给面子地伸出手臂,“扶我。”
“呃……”
“前段时间熬夜看账本,又不好使了。”谢霁说的诚恳万分。
倾漪无奈,毕竟人家才是主子,左手环过他的手臂,带着他向前走去。
柳山:有没有老夫老妻在夕阳下散步的感觉
留墨:我怎么感觉是走向的刑场。
吃了早饭,谢霁又要去忙了。倾漪觉得他是一个刚回谢家不久的公子,名下也无商行可管,有什么好忙的,随口问了一句。
留墨神色一变,虽然昨天两人还把酒言欢,但是他并未忘记倾漪是和春苑过来的人。
谢霁倒没多在意,解释说,他因扭转景润居的亏空有功,谢父把他派去总账房管账去了。
“哦。”
倾漪怕她自己说错话,惹得公子猜疑,言道她要去查收厨房的食材,便溜出了沉香水榭。
她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这条青石路少有人来。长长的青石路,她徘徊着脚步,新嫩的青草被她蹂躏的于地匍匐。
她没有忘记她来临仙镇的目的,可是她又如何能辜负公子的照顾?
矛盾与纠结化成绳索,将她紧紧束住。
这世上没有无由来的好,只有为己为利,她如此想着。
倾漪去了大厨房查收食材。几个家仆将蔬菜瓜果卸下,与厨房总管做交接。这时,一个小丫鬟跑过来告诉倾漪,说有人找她。
倾漪了然一笑,跟着去了,一路上琢磨着措辞。
九重天阁,谢邶院落,九层之高,飞檐翘角,架空入云,颇为大气,享有“臂揽月辉,手摘星辰”之誉。
这是倾漪第一次走进九重天阁内院。平常她仅能与外边的仆妇小厮唠唠嗑,探探消息。
屋内的陈设一一是上好的。八角样式窗棂下的晨曦转着光影的圈,粉青釉鬲式香炉升起缭缭香烟,木红菱纹如意地衣华贵轻软,谢邶坐在梨花木书案前,见她来了,道:“说吧。”
教人猜不透情绪,比起那日在宅门前要冷静沉稳得多。
倾漪垂着头,眼睛左右转溜,想着九重天阁的房间布局。
谢邶未等到她说话,停笔一搁,贱落几点墨汁。
“你是哑了,还是以为有了谢霁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的丹凤眼眯起,透着丝丝危险。
倾漪故作泫然欲泣貌,“三公子疑心重,我不得他信,着实无可说起。”
这世间的确是没有无由来的好,但是公子……
她相信。
谢邶冷能笑,靠在背垫上,“我派去的人可不是这样说的。”
谢邶派去的人?
沉香水榭香只有公子,留墨,柳山和她。那谢邶的人该是在吴秀镇景润居,若是如此,那人是没有机会接近公子的,因为是她一直在公子旁,谢邶可能只是在虚张声势。
“三公子对每个下人都很好,表面上我已得他信任,但实际上我仅能接触一些琐事,大致知道他的行程罢了。”
倾漪看着谢邶,希望他不要瞧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