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甚不自在,只是一门心思想解释那个百玉钏的事情,但苏绾一直没有动辄质问,他也实在是不好开口。
苏绾自始至终都没抬头,只是摆弄着那酒杯,一言不发。
江看了她一眼,眼尖的瞧见她的内手掌有破皮和血痂,问道:“这是今日弄得?”
苏绾摊开看了一眼,不在意道:“没什么,今日被那秋千的吊绳蹭的。”
江点头,仍是那句话:“我会好好教训高伦的。”
苏绾好容易看了他一眼,小声道:“怪他干什么,是我自己荡的太高,那秋千本也禁不住这么大的力道。”
江甚少见到这个丫头如此低迷,而且被这气氛折磨的实在是不自在,更何况造成这一切的凶手还是自己,忍不住,便道:“其实那个百玉……”
“将军,酒热好了。”
门外忽然传来小桃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他。
江不满的蹙了下眉头,只好道:“拿进来吧。”
小桃哎了一声,用身子推门进来,将盛在木盘上的杜康酒放在桌子上,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苏绾伸手在那壶把手上摸了一下,却被烫的一嘶。
到底是江手糙不在乎,拿起来直接斟了两杯,一杯递给她。
苏绾用手帕包起来,递到嘴边,轻轻一闻:“好香啊。”
江也拿了起来,方才瞧着那酒液的颜色就知道是好货,晃了晃,凑近一闻,却登时色变!
苏绾察觉到他的一样,愣了愣:“你怎么了?”
江握着茶杯的手越攥越紧,竟在愤怒的趋势下隐有颤抖,杜康的味道他最熟悉不过,但这一加热,有另一股味道很明显的发散了出来。
是春露。
《易奇撰中记载的催人动情的药物,无色状类似清水,冷时无味,只有在加热的时候才会挥发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煮熟的芭蕉叶。
他前些年征战在外,曾有人想对他用过这种药物,不过被他给识破了,自此,他对这个味道便异常敏感,没想到时隔两年,竟又重逢了。
而且闻着,这剂量也不小。
苏绾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喝了,但这个人本身就挺奇怪的,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自己没怎么尝过酒,自己要喝。
酒液将沾薄唇,却被人掀翻。
滚烫的温度溅在手背之上,苏绾轻声呼了一下,然后瞪着美眸不快道:“你干什么?你自己不喝,还不许别人喝?”
江面容复杂的看着她:“你要喝?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苏绾以为他问的是这酒的名字,理所应当的扬着下巴:“我知道啊。”
江眉间皱如沟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