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会,皇上果然提及了宁容左和骆择善的婚事。
此席话一出,满朝文武竟然都先不约而同的看向龙案左侧的江淮。
却见那人的面色十分风轻云淡,眼中似乎还有些初闻此事的欢喜。
恒王也注意到了,斜瞟了一眼旁边宁容左,那人一言不发,面色平和。
这两人,什么情况?
好在皇上很快将局面拉了回来,作势询问之后,也将日子给敲定了,就在这个月的月尾,一时间,阖殿尽是给宁容左和骆礼维的道贺之声。
恒王瞧着江淮的平静,有些得意,忽然开口道:“父皇,老四的唱使好像还没定呢?”
他这一出言,众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皇帝点了点头,看着恒王:“的确,江的婚事是郭凛唱的,你的婚事是君幸唱的,那老四的婚事就由……”
恒王截住他的话,故意道:“父皇,依儿臣之见,不如老四的婚事,也叫御侍大人来唱吧,俗话说,好事成双。”
话音落了,殿中诸位登时议论起来。
皇帝微眯眼,同不知道恒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容左更是,他看向自己二哥的目光有多责备,他能娶骆择善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他可不想让江淮目送这一幕。
皇帝停了停,看向江淮:“君幸,你的意思呢?”
谁知道江淮并未露出丝毫怪异的神情,反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先对恒王行了一礼,这才和皇帝道:“回皇上,微臣自然是迫不及待,能先后为两位皇子唱婚,实是微臣之幸,只是还望明王殿下不嫌才是。”
宁容左当然嫌,但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旭王也添了一嘴:“是啊,父皇,御侍大人身沾喜气,就着这股喜气儿,把老四的婚事唱了罢了,左右满朝文武,品级高过她的实在是少数。”
皇帝不管这两个儿子出于什么目的,也觉得这个主意挺好的,便向宁容左问询意见:“老四,你的婚事,就交给君幸唱吧。”
宁容左抬眼,和自己父亲对视几秒,心中的火一下子泄了下去,只得听从安排:“那自然是好。”再看向江淮,“有劳御侍大人。”
江淮回以微笑:“殿下客气,下官实在荣幸。”
……
……
退了朝会,江淮并邓回往出走,刚要下台阶,身后一阵劲风旋来,紧接着,手腕就被一人死死攥住,像是被猛虎的獠牙钳住。
江淮蹙眉,回头,是宁容左。
当着余下公卿的面,她自持着冷静:“怎么了?殿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还是说,不想我做这个唱使?”
宁容左一眨眼,闪出一抹狡黠来,淡淡道:“有,自然是有事嘱咐。”
江淮道:“殿下请说。”
宁容左答道:“大婚那日,还望大人唱的声音大一些,越响亮越好。”停了停,似笑非笑道,“本王要叫天下人知道,本王的正妻,是骆择善。”
江淮仍旧没被这句话刺激到,道:“下官记住了。”
宁容左最后捏了一下她的手,随后,无声无息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