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白话已经无力生气,只继续道:“你要问咱王后是如何扶摇直上的,这便有来头了,当时王后只是后巷的一个宫女,别说见上大王一面了,就是出去后巷都难上加难。”
喝了口茶,道出后续故事:“只是咱王后非池中之物,那可是蛰伏的鸿鹄啊,一个小小的后巷如何能困住她。”
慕容清难得抢白:“她私自去见大王了?”
“非也。”吕大白话淡淡道,“王后一开始本打算逃跑,她原本就不是西昌人,被仇家扔到扶摇江里,得上天眷顾这才没淹死。”
慕容清道:“不是西昌人?”
江淮在旁接过话头:“应该是边蛮人,边蛮岐疆族人。”
她这样一说,周遭的客人纷纷看过来,江淮被看的微怔,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秃噜嘴了。
这些人在这里无论怎么言之凿凿,都不过是生活在最底层的小百姓,对于昌后,皆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关于长相一类,自然也不会知晓,反之,自己则不同。
她不能暴露身份,要不然怕是听不到这些了。
思忖几秒,江淮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猜的。”
也不知是这茶肆的客人好糊弄,还是大家根本没放在心上,这件事就这样平淡的被忽略掉了,于是江淮示意吕大白话继续。
只听那人道:“咱王后是在后巷里跑出来的时候,惊到了大王的銮驾,这才开启了这一段旷世情缘的。”
旷世,还情缘。
江淮见吕大白话模糊的向自己伸手,微微蹙眉道:“没了?”
那人冷静点头:“没了。”
他一说完,张老板在旁边笑得直捧腹,周遭的客人也哈哈哈的齐笑出声来。
江淮脸色铁青,还以为自己被糊弄了,结果那张老板看她的情绪不对,赶紧出来圆场道:“小哥别生气,这事是真的。”
慕容清喝了口茶:“那你们笑什么?”
张老板道:“是这样的,关于我们王后的出身啊,西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根本就不是不能说的秘辛,是那吕大白话看你不是西昌人,吊吊你的胃口挣两个吃饭钱儿,小哥别生气,他总这样。”
听完这话,江淮的脸色稍微缓和下来:“那也就是说,方才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
张老板忙不迭的点头:“当然。”
江淮垂眸手里的白茶杯,心道这就对了,方才吕大白话想说些诲淫诲盗的事情,张老板忙拦着,如今公然议论昌后身世,却人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看来这是果然是人尽皆知,不算秘辛。
“你们怎么知道我不是西昌人?”江淮又问。
张老板笑道:“听口音呗。”猜测两秒,“看样子,小哥应该是从大汤来的吧,你也别担心,这一年多咱们两国共同对抗大越和大燕,关系突飞猛进,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一个外国人不是。”
江淮闻言轻笑几声,将余下的碎银子放在桌上:“今日多谢老板您款待了。”
说罢,起身和慕容清一同离开。